这天,曲朗又来到一个新的监狱,听说这是我省最新建立的一流监狱,曲朗驱车而来。
在门口就感觉到了不一样,一点也不像监狱的样子,而且随同的人员说这里原来只是一个破败的流浪动物收容的地方,现在是鸟枪换炮了。
曲朗下车的时候,发现房子整洁一新,一排又一排非常的规整洁净,尤其是大门口,跟随人员说原来像个废品收购站,现在呢,醒目的大字离远就能看见,进入里面,洁净得看不到一丝草屑……
曲朗看到里面也是焕然一新,他的精神高涨起来,看到教室的时候更是眼前一亮,几乎跟上学的教室并不二致,讲起课来也是心潮澎湃。
讲完课,出了大门,正准备与人一起吃饭,突然一个妇女冲到几个人面前,她也不知道谁是谁,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磕头说:“谁是曲朗?我要见曲朗,请你帮帮我。”
曲朗赶紧上前一步,将她搀扶起来,问她是谁,找自己有什么事。
女人早已是泪流满面,但还是只看着曲朗,曲朗知道她是单独有话跟自己说,就让身边的人先去饭店,自己随后就到。
几个人疑惑地离开了,女人又想跪下,曲朗不高兴了,说:“有事你就说事,你跪下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要是你跪下我就什么都帮你,你说可能吗?你赶紧好好说话,到底什么事,我要是能帮到你我愿意。”
女人这才抬头第一次与曲朗对视,曲朗觉得她有四十岁左右,一看就是看体力活的人,脸上风吹雨打的样子很明显。
女人终于开口了,说:“我叫王国红,是王国兴的妹妹……”
曲朗一下就明白了,问:“是他叫你来的?”
王国红点头。
曲朗不解地说:“想伸冤?”
王国红又点头。
曲朗觉得一句话两句话是说不完的,就让她跟自己一起去吃饭,王国红哪敢,曲朗说:“那你先回去吧,我去跟他们吃饭去,晚一点我给你打电话,你给我留个联系电话好不?”
女人有些疑惑,但很快答应了,曲朗问她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她说了一个县的名字,曲朗知道她来一趟不容易,就告诉她说:“你要是不着急,就在我的车子里等我吧,你回去的路上是不是要坐公路车?”
女人听说一会儿就能见到他,连连点头说:“我愿意,我不用在车里等,就在这里好了。”
曲朗指了指自己的车子,然后就离开了。
几个人正想给曲朗打电话,曲朗推门而入,一个人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听你讲课反悔了,有自首的家属了?
曲朗笑说哪有那么多的好事,他敷衍地说是个拐了好几个弯的朋友,听说他给监狱里面的人讲课,想见见犯人。
曲朗心里有事,饭吃的一点也不踏实,草草吃过了,要先走一步,几个人知道他有事,也就没挽留。
曲朗吃饭的饭店离自己的车子并不算远,他往车子跟前走的时候,看见王国红正给自己擦车子,她从监狱正在给花坛浇水的人手里拿过水管,正水花飞溅干得正欢。
曲朗赶紧阻止了她,花坛浇水的男人正看着他们,花坛里还没种花,正在松土,曲朗赶紧拿出车里的毛巾,与她一起把车子擦干。
曲朗没有一点不高兴,而是把她客客气气地让进了车子里,经常会有这样的人,不知道能为对方做点什么,有时候做反而不如不做。
曲朗启动了车子,让她从头说起。
王国红还没说话,先哭了起来,这是曲朗最反感的,他也最怕这样的人,在这方面,他们兄妹还真是太像了。
曲朗很严肃地说:“你是来解决问题的,你哭有用吗?你把时间都浪费在情绪上,谁能认真听你们说话呢?你有事就直接说事,不要拐弯抹角。”
王国红不好意思了,她收起眼泪说:“我前几天看我哥去了,他说听了你的讲课,他的心又活了起来,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说让你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他一面。”
曲朗问:“你不了解他的案情吗?”
王国红摇头说:“俺是什么也不懂的乡下妹子,对城里头的事一窍不通,但俺知道俺哥一定没有杀过人,他是浑,但没那个胆子。”
曲朗打断她说:“你说说家里的情况吧,你父母知道吗?”
王国红又想哭,最后还是闷了回去说:“俺娘从小就是小儿麻痹,爹比俺娘大了十五岁……”
王国红一着急带着家乡的腔调。
“他们知道你哥的事吗?”
“不知道,一直不敢让他们知道,我娘现在都下不了地了,爹的身体也不好,俺也什么都不懂,帮不上哥一点忙。”
他一口一个‘哥’地叫着,曲朗问:“你今年多大了?”曲朗怎么看她都像四十左右的女人。
“三十。”王国红说完,曲朗大吃一惊,但他忍住了问:“他到底杀了谁?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是一个有钱人,好像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但我哥哪会杀人?”
“你们家是哪里人?”曲朗听他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
“山东的一个小乡村,要不是因为俺哥的事,俺也不能来到这里,我一年只来一两次,家里有两个娃娃,真的顾不上他了,再说了,他早早从家里跑出去了,一跑就是十多年,要不是出事,我们还找不到他呢。”
“他原来在什么地方打工?”
“去过的地方可多着呢,好像有北京、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