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忐忑不安的心,此时有些怒火中烧,她一直以为丈夫对自己应该感恩戴德,这些年,他生活得无忧无虑,只要用钱的地方,江盼都没有二话,早早就有了车,早早就拥有了别墅,虽然名字都是她江盼的,但夫妻一场,江盼觉得一点也没亏了他。
两人不知不觉中争吵了起来,申宏江越来越激烈,说江盼喜欢的男人张则青回来了,还是个大老板,还说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就不清不楚。
江盼完全没想到,申宏江在意的竟然是张则青,而她与张则青恰恰没事,他们是初恋的对象,但十几年过去,他们早就没了过去的感觉,同学聚会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拿他们俩开玩笑,但不光是江盼没感觉,张则青也一样。
一听申宏江把攻击目标定在张则青身上,江盼就放心了,随后声音也大了起来。
申宏江看江盼一百个不承认,就说:“我本来在你们家就成了笑话的对象,你在外面再让我戴上一顶绿帽子,你说我还活个什么劲儿?”
江盼气得暴跳如雷,说:“你一个大男人,整天把死挂在嘴边,你什么时候死?怎么死?”
申宏江说:“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好,我白纸黑字地写下来,这下你信不信?你不就是盼着我早点死吗?我告诉你,死我是不怕的,只是……”
说到这里,他又哭了起来,说:“申童我是什么都不担心,但我的大女儿呢?她怎么办呢?咱们俩不是夫妻吗?我死了之后,是不是有财产?我把自己的那一份都留给大女儿,不然她活不下去。”
江盼立刻反驳道:“你真行,死了还惦记我家的这点财产,行,全给你行不行?”
“那我写下来,你当着我的面签上字。”申宏江认真地说,虽然他醉得不成样子。
“好,”江盼正等着他的遗书呢,这下正中下怀,于是拿出纸和笔,说:“你写下来吧,写下来我就签字。”
申宏江拿起了笔,开始写了起来,然后边写边说:“你不签就是孙子。”
申宏江写了几条,大意是自己死后将所有财产都留给自己大女儿也就是私生女,他还逼着江盼签字。
江盼明知自己不能签字,这个字一签,遗书也就没有了意义,但她没办法,申宏江不给她机会,江盼想,签就签,到时候把自己的名字再撕下去,于是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申宏江可能觉得不够劲,又在第二张纸下写了几句话,就是曲朗他们看到的最终遗书。
申宏江写好遗书的时候,也正是江盼与冯冶订好的时间快到了,江盼高兴地想,遗书终于弄到手了,也是该着他要死吧,于是,在他的酒杯里,下了冯冶给她的药。
申宏江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江盼说自己要去赶飞机了,拎着行李箱要走,走之前,她看申宏江已然晕乎乎了,就将他写的遗书用手团了一下,假装要往地下扔,她看申宏江一点也没在意,就揣在包里,快步走了出去。
她快步跑上十二层,冯冶焦急地等待着她,江盼把遗书拿给他看,冯冶看了一眼说:“这个签字的不能用。”
江盼说:“把名字撕下去,这个是最有力的证据。”
冯冶说:“不行,有一点蛛丝马迹都能引来警察的怀疑,就用第二个吧,你必须把这个送回去,就放在他旁边,还有,他现在还没起药效,你必须让他上窗台送你一下,外面的摄像头会纪录下来。”
江盼早就慌了,说:“你进,我直接走了。”
冯冶说:“你就听我的吧,那样更安全。”
江盼没有办法,只好又返了回去,她打开门,说自己的东西落下了,申宏江已然醉眼朦胧了,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我刚才喊你好几声你都没说话。”
江盼凑到他跟前说:“别喝了,太多了,我要走了,你就算不送我,也在窗台前跟我打声招呼怎么样?今天是大年,我们都别再吵了,好好的,我只去几天,回来就把钱打给你。”
“好,好。”申宏江答应着。
江盼根本不放心,把他推到阳台前,并把窗户打开了,但她一直在后面,申宏江趴在窗户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江盼转身就离开了家,门口的冯冶就进来了。
江盼赶紧进了电梯,下到楼下的时候,她发现申宏江果然还站在上面,她大声喊了一句:“快回去吧,省得着凉。”
外面的爆竹声太大了,连江盼自己都听不清,但冯冶却好像还摆了一下手……
江盼的作案过程大抵如此,冯冶听了如坠深渊,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掩饰了,毫无章法的大叫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冯冶也交待了全部的作案过程,江盼不仅讲述了所有过程,还有大量的证据摆在冯冶的面前。
冯冶没少给江盼拍照,也让江盼生出心结,她觉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旦有什么事,自己也要拿出足够的证据来保全自己。
他们很多计划,虽然只有他们俩人,但江盼也用手机做了录音,后来冯冶越来越小心,江盼就买了一个小型的录音笔,插在盘起的头发里,冯冶本来想狡辩到底,但听了这些录音,他终于全盘崩溃。
其实,他早就在楼下准备好了绳子,从上面顺了下去,但无论是江盼还是申宏江谁也没在意,外面是有摄像头,但这么细小的东西,根本也看不清,而且冯冶顺的时候,是按照窗户的边缘顺下去的,稍不注意,这个细节就会遗漏。
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