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与父亲何尝不是这样,当年没有过问她的意思,直接将她送进宫。不愿,她一点都不想进宫。
姑母的试探提防,令她头两年过得异常辛苦。而父亲曾没有问过她一句,过得好不好。来的书信或让母亲稍话,全是叫她早些诞下皇子云云,甚至命母亲拿着能诞下皇子的汤药单子给她。
寒了心,就不痛了。
泾王:“谢娘娘。”
陆妃:“泾王客气了,小世子机灵可爱,还不舍得他离开。”
“嘿——”小葳璟背着手,得意的一歪小脑袋。
泾王提醒:“谦虚些。”
四人继续往永寿殿走,小葳璟拉拉他父王的大手,问:“行臻唻?”
泾王居高临下的睨看了儿子一眼:“那是你堂兄?”
“嗯。”小世子赞同的一点头。
一旁的小公主继续问:“行臻唻?我有些想他了。”
泾王张了张嘴,艰难说道:“。。。在前殿。”只能怨行臻辈分太小。
“做什么呢?”俩娃眨动着乌亮亮的大眼睛,纷纷仰头看他,好奇的问。
看看左边男娃娃一揪揪,再看看右边那女娃娃两个揪揪,神气的朝天翘着。李乾成轻笑了声,这俩娃儿问得他心中那点忧伤荡然无存。佩服陆妃娘娘如何忍受得了这好奇宝宝,正是闹腾的时候。话说行臻那厮又去哪了?
晋州
一处偌大的庄园,一身长七尺,通身正气,姿容雄壮的中年男子入了正厅。里面摆了膳食方桌,桌上珍馐佳肴。虽是清晨,确极为重视膳食的。
管家给盛着汤说:“老爷,菜已上齐。”
“公子呢?”这人是武林盟主——尉迟重明。
“少爷来了。”管家一转头看见他家公子一身清爽,刚刚少爷去练武场习武,一身汗,冲洗一番好过来用膳。
“爹。”尉迟珩进来道。
“嗯。”尉迟重名虽面上不见过多情绪,却将面前舀好了没动的粥放到尉迟珩那边,管家赶眼神的将手中才盛好的这碗摆在老爷面前,退身出去。
“叔父呢?”尉迟珩疑道,他家都重视早膳,习武之人清晨打坐练武,雷打不动。可最消耗体力,所以吃的要多还要好。叔父向来不会亏待自个儿的肚子,怎么没见着他人。
“你昨日说了什么?你叔父给你留信匆匆离开了。”不提这茬还好,尉迟重名反问。
“什么?离开!什么信?”尉迟珩眨眨眼,怔然问道。
昨日叔父给他灌了不少酒,他二人畅饮了多少坛子陈酿,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说了什么能让叔父走人的。
“在他住的院子里——”尉迟重名没说完,人已经飞身离开,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厮正打扫院落,一转身瞧见幻影闪过,握着手中扫把警惕的跟过去,看清来人说:“公子,二老爷离开了,还给您留了信。”
刚刚老爷也来了,找二老爷去前厅用膳。也不知二老爷遇上什么急事,连夜走的。
尉迟珩展信阅之,又想起了昨日对话,惊呼:“不好,我不该说的!”
“说什么?出什么事了,少爷。”小厮茫然看他。
“去备马!”尉迟珩握着信,丢下句话,拧眉冲出去。
“啊,哦。。。哦好。”少爷来得快,走得也快。
小厮反应过来抱着扫把狂奔,跑到半道了才想起将怀中的大扫帚扔了,怪不得觉着累,然后足尖点地飞身马棚那方向,去牵马了。不愧是武林世家,打扫的小厮,都是轻功高手。
尉迟珩回屋子取了几件换洗衣衫,招了几名随从跟父亲交代一声,便往门口走去。
“去哪?”尉迟重名反应过来,高喊。
“袁州!”尉迟公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袁州,公子是去找长乐公主?”属下翻身上马问道他家少爷。
“对,我昨夜才与二叔说起师兄他妹子住在公主府的事,当时他就有些激动。今日老人家就不知所踪,定是去公主府找牧姑娘了。”一定要赶在叔父之前,公主有多在意姑娘的安危,他十分清楚。
袁州明月山某处道观
这道观为子孙庙,师徒相传。面积不大,殿中供奉着太上老君神像。道观修建年深月久,她来明月山后,特地命人将此处又修缮一番。
道长俗家身份是李氏王女,后入道在此处清修。她时常来听道长讲经说法,有时也会住上一两日。山中云雾缭绕,树木雄壮,道观在此处清静,倒真是得道成仙之佳境。
桦绱一身素简,跪在神像前。心中苦涩,说不得、道不出,只能将这段感情闷在心中,告与神明,看着缕缕青烟升腾,盼它‘烟透九霄之上,香达万圣大罗天’,望尊师能解弟子心中之苦。
爻卦,趋吉避凶。走之前,她爻了两卦。
第一卦求的是四家罪名得以昭雪,桦绱抬头问:“师傅,弟子可能达成心愿。”
道长点头不语,只是神色有些异样,透着严肃。
第二卦,求身边亲友平安。她本应回长安送二叔最后一程,因笙歌在她府中,不敢离开袁州,所以请谢玉生谢大人代她去长安奔丧。
桢儿的身体不知怎么样了,送去的药草该到了。母亲,桦绱眼底涌起水光,她应该陪在他们身边的。
道长面色越加凝重,半晌说:“地火明夷卦,官鬼爻持世身不安,兄弟爻受克,将有兄弟朋友因此事遭难。”
近来将经历一场血光之灾。
切记,北行,得贵人相助。
血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