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剑术她一窍不通,只是觉得他动作敏捷潇洒、一招一式中带着一份俊逸。人多势众,防备起来并不轻松,况且是一群欲将他砍死的凶残侍卫。齐域没有拔剑,是有所保留,可桦绱看不懂,不明白他为何一直躲闪,吓的不管不顾冲了过去,令打算往齐大人那边走的小乙白了脸,刀风呼呼的劈下,惊得险些歪了。他家公主这是不要命了吗?还是当自个三头六臂?
刀剑无眼,她竟幸运的躲过,也是被激战中的侍卫分神护送着,默契的为她挡下几次要命的危险。
她一直挺懂事的,从不会给别人添乱。可今夜这一刻,只想跑到他身边,任性就任性。昔日悔恨的抉择,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承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所以这一次她要冲过去,无论如何都要站在他身边,管它血雨腥风,管它危机四伏,她要与他一起面对!
“你。。。”看着她堪堪躲过刀刃,以为伤到,却依然无停顿的跑来,知晓无碍。齐域抿唇冷了脸色,彰显不悦。
倏忽,长眸骤然一眯,手握紧剑柄,长剑出鞘,寒光隐隐。飞身跃起,剑尖刺向身后人喉间,而后迅速抽剑,瞬间又没入另一人胸膛,剑法相较刚刚变得凌厉狠辣起来,带着份火气。
不是让她躲好了吗?为何要出来!
他向她靠拢,自然要护她,刀剑无眼,敌人杀她,真是不用吹灰之力。那细胳膊腿,只用刀背就够了。小乙与众侍卫一瞧这边情形忙奋力冲来,一时交战激烈。
间隔三米远,他都瞧见一人执刀欲向她挥下。剑鞘灌了内力想那人喉间击去,正中目标的同时,桦绱提着裙裾跑来。后面曳地裙摆如海浪一般飘荡,也不管一旁的人是不是朝她挥刀砍来。一路冲向他,冲到他的怀中,牢牢抱着他的腰身。
美人在怀,却令齐大人铁青了脸,一言不发的揽着桦绱躲闪。手中湿粘,加上一声隐忍的闷哼,不必看他也知晓怎么了。刚刚就觉得她难以躲过那刀,果不其然,受了伤。她伤在左胳膊,来不及细想,迅速换了手执剑,左手握紧她的右手将人猛拖向身后,挡在她的身前。
小乙与骑兵小将已经过来,几人圈起了个圆将桦绱护在中间。
这一幕被四公主李容真看见,怒不可赦的伸出食指指着那一方,细眉倒竖,气急败坏的嘶吼:“一个不留!”
还以为齐大人不懂儿女情长,原来不是不懂,只是不爱她而已。他将桦绱小心护在身后,这一幕深深刺痛了眼睛,眼中含泪又满是妒色,心中的怨恨使得面容亦跟着扭曲。心魔果真可怕,是摧毁良善最锐利的刀剑。
齐域心中一股无名火,火气发不出来,朝着四公主府的侍卫仆从去了。剑擦着刀刃出了火光一般,剑法凌厉又变化莫测,令那群侍卫躲避不及,丢了性命挂了彩。
这群人并不是等闲,经历一场激战,好在最终胜了。那边罗廷旭他们几个虽也挂了彩,终究无大碍,四名侍卫重伤,折损三名骑兵。
将最后一名反动的仆从夺了刀踹倒在地,齐大人便甩开桦绱的手,丢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收剑去吩咐诸事。援军也已经过来,三十号人,都是在湖对岸等候的骑兵,是几艘渔民小船将他们送来的。
四公主府的侍卫、仆从死了四十几名,大半受了伤。这事是掩盖不过的,自得清点明白,书面报告,交由天家决断。万城公主毕竟身份在那,也不能强行关押,齐域命织锦姑娘守着她,免得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而桦绱也站在这边,木呆呆的,好像没从刚刚惊险冲突中回过神。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因簪子伤的两条划痕,又疼又痒。小乙寸步不离得跟着,海棠若是知晓公主今夜的经历,得急晕过去了。
四公主犹如疯妇,狠狠的盯着桦绱,瞪着眼问道:“本公主喜欢的你是不是都要抢,你不是已经有顾琰曦了吗?为何齐域你也不放过?”
“李桦绱,为什么我喜欢的你都要插一脚!”歇斯底里的喊叫,全然没有往昔的妩媚气韵。
“装得比谁都痴情,你可真虚伪!”。。。
谩骂不停,桦绱不言不语,好像听不见一样,只见得四公主张合的嘴,愤怒的神情淡淡的看着。
一旁的骑兵小将先听不下去了,他们跟随齐大人来救长乐公主的,虽以往并没见过本人,但永州城公主救治伤患在军中名声大噪,自然向着长乐公主的。就不说旁的,仅刚刚这做派,谁能喜欢了那宛如疯妇一般的万城公主呢!都说这皇女跋扈骄纵,恶名远播,果真没委屈她。且荒淫无道,在这岛上的别院做什么腌臜龌龊见不得人的事,都听岛上村民说了,真是令人瞠目。
仅仅是爱无果,求不得就草芥人命,下令非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不可。齐大人宁可下地方任职也不同意与四公主婚事,果真是明智之举。
地上或坐或躺着的侍卫尸首,皆因她的执念而断送性命,还害死了好几名出生入死的骑兵兄弟,却不见丝毫愧意,竟然还肆言詈辱长乐公主,真是恨得人牙痒痒。
四公主嗓音尖锐歇斯底里的谩骂不停,那位长乐公主又是高华恬静模样,未言语片言失态与她对骂,所以都看不下眼了,气的咬牙议论着。
桦绱坐在一旁石头上,低头握着手,看伤口,脑中很乱,想吹吹风静一静。可不遂人愿,好像她不说句,李容真如何都不会停下来。
桦绱抬头看了眼天,唇紧抿起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