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姑娘垫脚趴在男子怀中,笑的没心没肺,忘却烦恼的模样。
“你以后莫要再穿白袍。”你穿白袍的样子像极了他。
刚刚河边放天灯的时候,她双手合十虔诚的心中祈祷:“顾琰羲,唯愿你平安。”
红灯徐徐飞升而起,她正眼直视前方,透过人群,与一道视线不期而遇,与她几米之隔,这边旁人或垂首或背对着身,只有他直直望来。那目光深沉难测,长眸漆黑如夜。她始终看不懂他,看不懂他的眼神。
虽然他们见面次数不多,可第一次瞧他这样着装,月白色的劲装武服长袍,矜贵不凡。发束玉冠,足蹬官靴,长身而立,黑夜中犹如一道白光,潇洒俊逸。
可不得不说,那一刻令她心颤,令她心口不明的悸动。眼前浮现一个画面:
“殿下,这——是**吧!”清冽的嗓音鼓动耳膜,饱含戏谑。
“殿下,看这书不可太张扬。”仿佛看不见她的窘迫害羞,少年坏心的揶揄。
那时她太惊慌,没有看见少年染了笑意的眉梢。
她吃力地解释,边垫脚抢夺少年手中的书籍,可哪能抢得到,只得拉他下水:“你——我,我没有要看的意思,再说我都不知顾公子怎么晓得它是**,莫非。。。”
记得那日午后阳光正好,少年也是一身白衣,俊逸翩翩,所以为之倾心。
。。。
桦绱迷离又深情的望着齐大人,唇瓣翕动着:“齐域,以后莫要再穿白袍,好不好?”声音软绵带着讨好祈求。
“为何?”为何不让他穿,执着的有些令他不明所以,虽然酒鬼的话听不听意义不大,可还是问了。
“太过耀眼了。”还不忘抬手抚摸他的脸颊,桦绱不知,她专注的眼神颇为取悦人心的。
几年不见,那么单纯简单的姑娘竟然也会轻薄郎君的手段,齐域一想到世间传言:长乐公主广召与顾三郎相像的少年入府,就觉得堵得慌。寒声寒气的回了句:“你以后莫要再看**。”
又是**,顾琰羲也不让她看,桦绱忧郁的低头,很悲伤地想若那日是齐域与她在阁楼是不是一切便不一样了?想到这仰头轻言:“若是早知这般伤情的结果。”
“如何?”齐域拉下她造次的小手,随意问道。
“本公主就不会爱慕他,”说出这句话,心痛的很,就像撕裂一般。喉间哽咽堵得慌,缓了口气继续说:“齐大人不知,当年英俊fēng_liú的公子长安多了去了,就说江玦哥哥,闺中女儿谁不想一睹红郎的风采。”因他总着暗红衣袍,还曾掀起男儿着红袍、带抹额的风潮。
她的眼泪出卖了她的心,他轻声说:“。。。那殿下还念念不忘。”
“年少不经事!”喊得大声,仿佛为了坚定意志,又言:“云青招摇了些,可是长得合眼,眉清目秀的,还会唱戏,就是喜欢耍性子了些。”
齐域冷着眼,听她絮叨。抱着他夸旁人,他有些懒得继续听下去。
“还是齐大人好,若是重来我便爱慕齐大人好了。”她指尖拂过他的唇,比想象的柔软许多,只是好看的眉锁了起来。少年的他也定这般耀眼,睿智鉴悟,五官比顾琰羲英朗些,一时难分伯仲,或许他们还会成为知己,至交。
齐域心中巨震,黑瞳一颤,身躯霎时僵硬,好一会儿,才哑声回道:“殿下醉了。”右手撒开不安分的柔荑,无力垂下。
“没醉。”没有酒鬼会说自己醉了,桦绱也不例外,撇着唇眨动着蓄泪的眼眸。
“那时,为何你不来长安?”桦绱倒在他的肩头,抱着他的脖颈,眼泪流的止不住,悲伤极了。只是混沌的脑中一团浆糊,理不清为何而殇。因为不能再爱慕她的少年么?
不远处,有高挑匀称的女子倩影向这边缓缓走来,可是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不再前行。注视他们月下相拥的画面,颓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域眯了下黑眸,瞧那模糊的背影像常府小姐常荟莹。月光晦暗,自然不曾看到常小姐满面泪痕,手中绢花无力的掉在路旁。即使四下漆黑,可是一身白衣的男子还是显眼,男子怀中背身的姑娘,长衫曳地,那绣工,那剪裁是出自宫廷,寻常人家姑娘穿不得的。
“我是顾琰羲的煞星,只会给他带来灾难,若当年我心仪齐大人。”一切是不是就变得不一样了,顾家是朝堂中流砥柱,言语决断举足轻重。而齐家虽是皇商大户,可远离权利中心,不会令那群宵小之徒顾忌,不会卷入权利纷争,亦不会令天家忌惮。
她是顾琰羲的劫数,难受的皱着眉,好一会儿嘟嚷了一句:“都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齐大人定能长命百岁。”
本就不见喜色笑意的脸上浮现扭曲的表情,许是桦绱眼花,竟瞧见那双冷寂的黑眸翻了个白眼,她还没瞧明白,就听直视前方不再看她一眼的齐大人咬着牙讥讽一笑:“殿下是夸臣,还是在骂臣?”
“我是在梦中吗?”大约只有在梦中,齐大人才会这样安静和善,还难得体贴不反抗,令她‘上下其手’占足便宜。
他未出言,只是目露嘲讽。桦绱拉起齐大人垂在一侧的手,用力一咬,然后希冀的望着他,没心没肺的问了句:“疼吗?”
一双眼眸射寒星,齐大人眉毛都要拧麻花了,月光下边曲张手背瞧看,边状似无意的问道:“殿下属什么的?”
“狗啊!”她是戌狗年出生的,天真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