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荥挣扎了下,转身用乌亮亮的眼眸瞪着他,其实他不用这么聪明的,何必说出来呢她的确点了点嬷嬷,也没给什么,就给了两枚明晃晃的大金镯子而已。不过承荥坚决不会告诉江佑勍的,让他握了把柄。但是又一想觉得奇怪,他怎会知晓这事她是出嫁前一个月,在王府里给嬷嬷的。
“你怎么晓得不会是监视我吧”凉州私宅有他的侍卫,保不准偷听丫鬟和她的说话,那岂不是她做的所有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眸。
江佑勍不肖的冷哼一声,懒洋洋的说道:“我回府时,郡主的教养嬷嬷主动说的。”
“你回府哪次”才不信唻。
江佑勍拥着她,凤眸黑沉沉的盯着顶棚,语气倒是极其平静:“你离家出走这次。”
“。。。”好端端的提这茬,承荥听小绾与小翘说起江佑勍带着一群将士回府,将她们压在前厅问她的行踪。其实没问,还没问就全都招了,小翘说仪宾太吓人了。
他发火了承荥追问。
不,没发火,但就是有骇人的气势。小翘如今见着仪宾就惧怕。
有的人因为惧怕,有的因为担忧,比如说小绾。承荥理亏抿嘴半天说不出个啥,做乖巧状,却又好奇:“你怎么知晓我去了淮王喜宴”
“长乐公主来信报你的平安。”仪宾大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承荥分外郁闷,蔫了半响,对江佑勍说:“你以后收买嬷嬷吧我给你留门。”承荥讨好的说道。
可是仪宾大人半点不领情的,直截了当的回了句:“臣没银子。”
“。。。”承荥刚要说我给,可是又觉得太主动,犹豫地空挡仪宾大人回了句。
“不过,臣有刀。”有时武力是解决事情最快速有效的方式。
江佑勍带着笑意,别有深意的说:“殿下记得留门就成,不过今日怎么给了臣这份恩典了”满是揶揄的语气。
“今夕不比往昔。”那时她还没有喜欢上他,还不知晓他便是她心心念念的虞姬。那段时日她都觉得自个被项羽附身了,满脑子回想那个迷人的小姐姐。她天真的以为,这位诠释一代绝世佳人的花旦是个姐姐,谁知晓是个阴柔貌美的哥哥。
“哦,依殿下的意思是,臣如今在郡主面前有了些脸面,被青眼相看了。”语带调侃之意。
承荥抿嘴一笑,抛了个媚眼:“算是吧”他不刻意压低嗓音的时候声音有些清亮,且音调高穿透力极强,若是有心是能发觉的。
江佑勍被她逗得忍俊不禁,抚了抚她的脑后,就像小猫一样,承荥笑眯了眼后,更像了。
承荥起身正对俊美的容止,眯了眯水亮亮的眼眸细细端详,长眉,凤眸,高挺的鼻梁,俊美精致的五官。与多年前白梨苑后台更衣室的铜镜中,映出的那张浓墨重彩的脸重合。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眼神清冷,面容冷静。不过现下染了淡淡的笑意,闪着柔光。虽然后来她知晓男子有很多唱花旦的,比如昔日顶顶大名的叶青衣,比如在桦绱府中的云青。可是昔日认定了,就一直这样认为。后来再也没能有幸遇见,况且她唤他姐姐时,他不是没应也没否定。谁能想到容貌绝艳的冷美人,不是姐姐是哥哥呢
承荥忽而凑近,江佑勍一瞬的身体紧绷,挑着眉拿眼神问她,何意
“我最喜欢金子了,所以我最宝贝的都赠给你了。”赠虞姬,你还记得吗
秀眸灼灼盯着江佑勍,即使军中呆久了,可是这么热切的眼神下,还是有些扛不住。微微错开眼神:“臣,还得谢恩吗”嘴角勾起一丝讥讽,凤眸染了许冷意,虽瞧承荥此时的神情,并没有侮辱的意思,可是仪宾大人还是心中不爽到了极点。
承荥一怔,不明所以的想,他干嘛不开心她都给他捧场了。
仪宾大人想,老子不卖身再说两枚金钉子可睡不到他这样的极品。
俨然二人想的不是一个场景,承荥想的是白梨苑打赏的事;江佑勍却想的承荥离家出走前,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郡主甩在床上的两枚明晃晃的金子。
夜深,睡意袭来,一段小插曲不影响二人感情升温,相拥入了梦乡。
翌日
承荥小脸端着认真,一副我很纯情,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我不是故意的。”
江佑勍拧着眉瞅着承荥,皮笑肉不笑的言道:“哦是嘛。”外露的臂上肌肉所贲出的隐隐力量,线条流畅顺滑。他常年征战,上身活像抹了一层蜜蜡,油光细滑,覆盖扎实的肌肉上,让承荥移不开眼睛。
承荥亏是个女孩子,用嵘启的评价,他阿姊那真真是姑娘的外貌,纨绔的内芯。从小端着可爱无害的外貌惹事,闯了祸锅都甩给他背。整日穿着他的袍子,打着他的名号,勾搭姑娘,调戏郎君,打赏伶人。。。总之算是将端王府小世子彻底变成纨绔子弟。
承荥肆无忌惮的将健硕的身躯,上下细细瞧看了个来回,在仪宾大人阴郁的眼神下,笑的天真又良善。
好吧,她就是故意的,顽皮的将腿抬起,不再在他腿间轻蹭作乱,乖巧的躺进床榻里。一脸兴味的看着努力平静下来的仪宾大人,得逞的坏笑。
不过没多久承荥便笑不出来,时辰不早了,用过早膳便要离开。才一日就要分离,之后还要去江府,两种不同的情绪交替,令她欲哭无泪。相比较她的波动,仪宾显得的过分平静,平静的令承荥气闷,好像她走不走没什么不同一样。看着他嘱咐下人检查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