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承荥睁着一双乌溜溜的杏眼,许是因睡了太久,脸颊娇艳。一改几日前的沧桑,果真印证那句名言,美人都是睡出来的。口中塞得满满当当,吃的十分满足。
“你和仪宾,吵架了”桦绱神情淡然,夹了筷子爽口的凉菜随意问道。
“咳咳,你听谁说的”承荥被呛得眼泪横飞,丫鬟给拍着后背顺着气,好一会止了咳,脸上呛出的红晕未退,眼神躲闪的问道。
桦绱执杯饮粥,似笑非笑睨了承荥一眼回道:“你脸上写着的。”
“没有的事”承荥硬声说道,一抿唇有些生气的瞪着她。
“是吗那我一会给江二郎写封信,他家郡主在我府上,莫挂念。”桦绱无所谓的表情,也不看承荥气闷的表情,淡淡的说道,说完还跟连翘说给添点薄粥。
承荥突然觉得口中的红烧肉索然无味起来,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说:“桦绱,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
桦绱也放下筷子,挑眉追问:“到底是何事”
“。。。我跟他过不下去了。”承荥别扭的看着面前的碗,闷声回道。
“你们一起过过吗”不是说常年待在端王府,而江将军在军中,说得好像在一起生活过一样。
“你算了,我就是看不惯,他所有的事我都看不惯,我不喜欢他,你们都说他好,可我一点没觉察出来他的好。”而且每次见面都不怎么愉快,总是欺负她,就没有一次她能占上风的时候。
“我虽未与江二公子直接打过交道,不过儿时时常听七叔他们提起,是个气概不凡、顶天而立的好男儿,今日怎么叫你说的如此不堪。”不过,感情的事最不好勉强,这与优不优秀无关。看承荥的神色,估计现在说什么也听不进去,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番,来日方长。
三日后入夜,月儿高挂,有云飘过,像是扯了云纱,飘渺神秘。
“这位刘大人,为官五年,倒是将贪赃枉法诠释得淋漓尽致。”强抢民女多起,命案已知四起,还不算后院抬出去的丫鬟。桦绱翻看着罗廷旭搜集回来的口供,厚厚一沓,罪状罄竹难书。
别说罗廷旭的办事能力是相当值得肯定的,当年桦绱亲自选的人,是个有故事的人物,做过大内侍卫,入过牢狱。三十有三,孑然一身。而事实证明她并没有看走眼。
“这位萍乡县县令刘大人是刑部侍郎刘先的堂兄。”罗廷旭观其神色提醒道。
“吾晓得。”她怎么会不知晓呢,刘先,胥门之变里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桦绱中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想了一会一抬眼对隐于暗处的暗卫牟玉照说:“刘咏的后院女眷众多,没银子怎么能养活,还有官场走动,刘咏不是科举出身,今日官职除了堂兄刘先全靠银子堆起来的。七年前,吾记得明明下令袁州各地薄赋轻徭,可是刘大人上任后竟将赋税加收一半,萍乡民不聊生。牟玉照你去刘府库房查看。”查银子的去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账本
牟玉照出身江湖且武功高强,除了罗廷旭谁都不知晓她身边有这么个暗卫,做这些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最是老练拿手。
桦绱明亮的眸中别有深意望着暗卫说道:“记得,别空手回来。”最好将账本顺回来,物证不就有了。置于人证嘛,那妇人就是其中一个,罗廷旭说将其安顿在一处隐蔽的院落。还有这些画押过后的口供,其中一个是刘咏指使暴徒将其打断腿的青年,原因最初只是因为拒缴赋税而起的口角,可见嚣张跋扈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两日后,桦绱翻看三本账册,数目巨大令人瞠目咂舌。
袁州是她的封地,税收理应都要上交给她。可是多年前她便下令减少赋税,刘咏倒是恍若未闻,照常征收。这几年,刘大人忙活的呀,忙着往自己腰中别银子,还不忘空闲时四处糟蹋姑娘,民怨四起,武力镇压。平日冤案办的不少,估计都是有银子好办事。
她久居山林,不过问政事,全权交给刺史。上一任刺史告老还乡后,新上任的杨刺史她是打听过的。之前就因帮百姓出头而被下放到袁州这个小地方,这么个清官,她自然无需忧心,也就没多问,不想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叫贪赃枉法的小人钻了空子。
“处理的可干净”桦绱一边翻看一边随意问了句。
“未留痕迹。”牟玉照盯了近两日,寻空取走了账本后,将烛台碰倒,造成刘府账房着火的假象。因是半夜,下人值夜的打盹,不值夜的吃了酒,等到发现的时候,整间屋子已经烧得所剩无几了。一时查不出账目被盗,还以为被火烧净。
而刘大人宿在受宠的姨娘房中,翻云覆雨玩的精疲力尽,早昏死过去。
“属下还去库房看了眼,里面东西虽多,但却与账本不符。”他只是随意翻看了眼,虽不能完全看懂账目,可那库房里黄白贵重之物少之又少。
“少了”烛光映照入眼底,桦绱黑瞳灼灼望过来。
“黄金未找着下落。”只有大件宝物以及几麻袋碎银铜钱。
“这很正常,每大户人家修建府宅时都会建有密室,十有**存放贵重珠宝金银等物。继续盯着,总之不会出那院子。”另辟府邸存放是不大可能的,如此爱财之人怎么可能将金子放到别处,还不得是自己眼皮子底下好生放着才安心。
继续翻看,刘咏这官做的不咋地,可店铺生意倒是蒸蒸日上。这刘管家打理的井井有条,管理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