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放学的时候,苏青桐用铅笔头戳了戳坐在前边的刘承意。
刘承意是苏青桐小学班主任黄老师的大儿子,长得挺不错,可惜浑身带着戾气,跟刘利辉的性格有些相似,只是显得更冷,好像看谁都不顺眼。
成天一副你们谁都别惹我,谁要是惹我,我就立即收拾谁。
所以说,一个人的脾气不好,不管长得多帅,都会给印象分大打折扣,而刘承意就是这么一个人。
此刻,刘承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转过身来问:“什么事能不能别用你的笔戳我”
苏青桐连忙收起铅笔,虽然知道他不高兴,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小声问:“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跟你妈说了没有”
刘承意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她:“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苏青桐皱起眉头说:“刘承意,你不陪你妈去医院看病,到时候出什么事别后悔。”
刘承意彻底恼了:“我妈好好的,能出什么事,你是不是想死呢敢诅咒我妈”
苏青桐顿时说不出话来。
明明知道黄老师这些日子会在某一天的晚上脑溢血过世,可她却毫无办法,想让刘承意劝她妈去医院检查,刘承意却怪她诅咒他妈,这事闹得,唉,都没有办法解释。
放学的时候,苏青桐心事沉沉的朝着学校的后门走去,刚刚好路过黄老师的宿舍,看见黄老师正背对着门口在屋子里边批改作业。
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等到有事情发生了,却已经回天无力了,这就是苏青桐此刻的无奈。
有时候,苏青桐也想不管了,都是他们的人生,关我什么事,可真的到了这一步,她由不得不管。
苏青桐轻轻的敲了敲黄老师闯开的房门,黄老师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似乎十分惊讶:“苏青桐,你找我什么事吗”
苏青桐笑着走过去,从衣袋子里边摸出一枚黄色的小果子说:“黄老师,这个金心果很好吃的,您吃一个吧,对身体好。”
黄老师好笑的看着手里那个小小的果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晶莹剔透的水果,倒有点像小孩子玩耍的野果子,还散发着奇异的果香,确实引人食欲。
但她没有当回事,一个那么小的果子,在大人的心里眼里也只当是一个小玩意儿随手即掷。
几天后的周末,苏青桐从c市回家。
刚刚下车,就听到某一处锣鼓喧天,好像是死了人在做道场的声音,她寻声望去,就有些不好的感觉,那里好像是刘承意家的方向。
她问空间的青莲:“是不是学校旁边刘家在办道场”
青莲施展精神触角,很快回答她说:“是刘家在办道场,明天就要上山安葬了。”
苏青桐叹出一口气来,看来黄老师没有吃她给的金心果,也或许吃了,却没有效果,总之,黄老师还是死了。
苏青桐萌生出一股无力感,她真的没有能力挽救太多的生命,因为她们都不在她能够保护的范围之内。
前世苏青桐跟刘承意是小学到中学的同班同学,平时并没有多少交集,有趣的是他妈妈黄老师是她小学一年级的开蒙老师,而她的父亲则是刘承意初中的班主任。
刘承意的母亲黄老师是在春天的一个晚上脑溢血过世的,据说发作得非常快,还没有送到医院就落了气。
黄老师死后,刘承意跟弟弟被父亲带去了c市生活,后来他父亲又找了一个妻子,听说日子过得并不平和,只是苏青桐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苏青桐不是一个凑热闹的人,也没有去刘家的想法。
谁知道她刚刚爬上青家塘前边的田埂,就看到很多人围在家门口,等她走近一看,原来是郭毅斌跟父母以及弟妹在围着父母吵架。
郭家的人正气愤填胸的大声质问着母亲。
母亲被郭家人圈圈围住,明显就落了劣势,主要是母亲声音不够气魄。
而旁边的父亲作为老师又不好跟郭家的人对骂,这就有些无计可施了。
王雪媚正在好声好气的跟郭毅斌的母亲交涉。
王春香正畏畏缩缩的躲在已经建好框架的东风楼后边。
苏青桐瞟了她一眼,居然在她身边看到方宇,两个人的模样都有些紧张,心里瞬间就猜到了一个大概,只怕是方宇出手了,然后被郭家看出了猫腻。
果然,雪满婶冲了过去指着王春香的鼻子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骚婊子,还跟我的儿子谈着对象呢,居然就勾搭别家的男孩子,你们王家的女孩子都这样不知道廉耻的吗”
王雪媚只觉得脸颊生痛,这是把她也骂进去了。
当年她未婚先孕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后来挺着一个大肚子嫁到苏家,这些年来一直为这件错误的事情买单,不知道遭多少人嘲笑,受了多少人的挤兑,指槡骂槐的更是屡见不鲜。
她这十几年来过得十分憋屈,也直不起腰来。
此刻被雪满婶这么一骂,心里就生出了无尽的怨怠来,恨声道:
“雪满婶,王春香只是跟你儿子认识,还不是你郭家的儿媳妇,在他们没有定下关系之前,她就是嫁给别人又怎么样难道你家沾不得只要进你家一次门,这辈子就得是你家的人吗”
方宇见王雪媚帮忙,顿时有了底气,一把打掉雪满婶指到王春香脸上的手指说:“你儿子跟王春香不过是相过亲,又没有定下名分,我们怎么就不能好了”
方宇一口普通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