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枝嫚突然对黄胜和说:“你也跟着苏老师去买一担谷子,到时候把自己家的卖掉一样了,反正都不吃亏。”
黄胜和一听,也是啊,这大米可比自己家的好吃多了。
如是问苏秀乾:“那家的谷子还多吗你多少钱一百斤买的”
苏秀乾说:“我是十五块一百斤买,至于他们家多不多我就不知道了。”
黄胜和皱了皱眉头说:“这谷价是涨了好几块钱了,不过这种青黄不接的时候也要这个价钱,再说他们家的谷子品种好,贵一点也正常,你明天带上我一起去吧”
苏秀乾说:“我先问问他们家有没有多的卖,有多的,我们再一起去挑一担回来,总之都是要吃的。”
黄胜和连忙称是,两家人刚刚说好,周家人也闻香而来。
周家的几个儿子可不客气,干脆揭开苏家的饭锅盛饭吃,就跟吃自己家的一样,看得王雪莲直皱眉头。
第二天下午时分,苏秀乾跟黄胜和挑着两担谷子从山那边的小道上摇摇晃晃的走来。
苏青桐看着被汗水湿透了肩背的两个大男人,心里颇为无奈,要不是为了守住空间的秘密,又何须父亲跟叔叔这么辛苦,可她实在没有办法,她的年纪太小了,还不能透露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只能顺其发展。
苏青桐仍旧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换了谷子。
黄昏的时候,青家塘的上空飘荡着浓郁的米饭芬香,远远的散开去,勾人的食欲。
苏黄两家都吃得心满意足。
黄家的女儿不知不觉吃撑了,苏家的几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不管菜好不好了,只要吃饭就足够美味了。
只有周家人索然无味的吃着他们碗里的米饭,最后是周家最小的儿子周贵山跑到苏家盛了一碗饭回去,后来是周老三,周老二跟风过来。
苏家的一锅米饭就这样被他们瓜分了,把王雪莲气得够呛,脸都黑得快要下雨了,可街坊邻里的又不好说得太难听,只能怪他们倒霉,碰上这样强盗一样的邻居。
周家几兄弟也看出王雪莲对他们的厌恶,最后没有办法,周家的几个儿子终于忍不住去山里边买谷子。
等到青家堂的三家人都买了谷子后,苏家总算能够安心的吃顿饭了。
但住对门屋堂的人却又忍不住了,每当饭时节,就有人窜了过来,以俞秀梅的话来说,就是闻一闻这米饭的香味,那也是一种享受。
黄家是青家塘入口的第一家,接待那些闻香而来的人最多,后来他家吃饭时都要关着门才能吃得安稳。
如是有抵不住诱惑的人也去舒塘冲买谷子,奇怪的是他们买回来的谷子跟青家塘买回来的完全不一样,根本就没有那么独特的香味,更别说那独具一格的口感了。
就连卖谷子给苏秀乾的学生家长都觉得奇怪,他们从来就没有吃过带香味的米饭,怎么苏老师买回去就变成香米了呢
苏秀乾还因为这件事情跟黄胜和感叹:“早知道他们家的好谷子这么快就没有了,当时要再多买些就好了。”
黄胜和笑着说:“一担谷子十五元,可不便宜,我长了一个心眼,买回谷子第一天就发了谷种,如今秧苗都已经长出寸半长了,到今年下半年,不用花钱都能天天吃那么好吃的米饭。”
苏秀乾又是羡慕又是惊讶的说:“那可比别的谷种晚了十几天着床,会不会影响产量”
黄胜和说:“晚十几天没有关系,只要好点培育也能赶得上季节。”
黄胜和将后面补种的稻种当祖宗似的看护,施肥晒太阳无一不精心护理,也幸好天气助力,后边种的秧苗长得郁郁葱葱,丝毫不比之前种的秧苗弱势。
秧苗长好的时候,也就到了割掉早稻种晚稻的双抢季节。
农历六月中旬,阳光如烈焰一般烘烤着大地,四周没有一丝风,窒息的空气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南河中下游素有火炉之称,就是将你闷在烤炉里边烘烤的意思。
偏偏是这种时候,却是农村人家忙双抢的紧要关头,他们顶着烈日从早忙到晚,才能赶在立秋之前插完晚稻秧,才能保证晚季稻的收成。
苏青桐步伐艰难的抱着一个二十多斤重的大西瓜要进门,被人一把接了过去,怕她过门槛的时候摔倒。
堂屋里边正坐着今天过来帮忙收割稻谷的人,大家都围着这个罕见的西瓜啧啧称奇,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西瓜。
父亲跟大舅舅正收拾去田里拌禾的东西,突然见到这么大一个西瓜滚了进来,都愣了愣。
“这个西瓜哪里买的多少钱”
苏秀乾问西瓜后边的女儿,原本他也想过买西瓜,只是手头有点紧,也就拖拉着没有去买,如今见女儿买了回来,心里挺高兴的。
苏青桐就报了一个父母不太去的代销店。
双抢的时候,请人做事的人家都会送点吃的到田里去给帮忙的人打腰餐,顺便让大家休息一会,讲究的人家会熬点解暑的绿豆汁,最不济也会送一个破开的西瓜或者一壶凉茶。
在苏青桐的记忆中,外婆总送自家腌制的酸萝卜,放点白糖,倒也让劳累的人嘴里有了些滋味。
她的母亲很少讲这样的客气,母亲除了是一个不太勤快的女人外,也是家里拿不出那笔开支,有时候连茶都省了,觉得不好意思去田里露面。
每当中途休息的时候,父亲就会让她拿着茶壶回家接水,只是回家也不过是提出来一壶井水,不如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