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止在江小侯爷这里几天,学到的东西不能说很多,但是都是之前没人交给他的。
他倒是听得很认真。
江忱把手上的纸张卷起来,敲了敲权止的头,“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下去休息吧。”
权止眨眨眼睛,“现在?”
“对啊,现在,”江忱把那纸塞进权止怀里,“还有你这字,可是还不如一开始来的时候了,你可得抓紧功夫练字,别到时候去了文会,丢我靖安侯府和你姐姐的脸。”
权止抱着纸,笑了一声。
王栩在那边看着这两个人摇了摇头,“这青天白日的,你叫止哥儿去休息什么?”
“别老止哥儿止哥儿的,”江忱回头指着王栩,“早跟你们说了,他都十岁了,老是叫乳名,那不好的。”
“那叫什么?”王栩有那个扇子抵着下巴,“不叫止哥儿,那叫权止?”
说完了,又自己摇了摇头,“叫权止,那好像就不亲近了。”
说到这里,江忱也想起来一件事儿了。“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有表字?”
权止自然是顺着话点了点头,他是没有表字的。一般男孩子的表字都是家中长辈给取的。权家情况特殊,权系那边的亲眷,他们是从未听说过的,剩下谢韵这边的亲眷,也就是谢家人,那就更直接了,是和他们断绝了关系的。
人家连谢韵死的时候都只有谢玄一个人来了。
那还指望谢家能对权柔姐弟有什么感情吗?也没有把权柔姐弟两个当成自家孩子看的。那就自然不会给权止取什么表字了。何况,如今权止也才十岁,尚且没到取字的年纪。
所以,这些年权止也就一直空着表字。
他也不怎么往外走,所以倒是也还好。家中的丫头们,都是叫他止哥儿的。权柔也是叫着止哥儿,至于别人,一年到头的也接触不了几次。所以表字这个事情便这么耽误了下来。
今儿江忱这么说起来,也意识到了,“如今没有表字尚且可以叫着名,等及冠了,可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十年吗。”王栩泼了冷水。
表字都是及冠的时候才取的,权止今儿才十岁,不得还有个十年吗?
“这叫未雨绸缪,”江忱说完,转头看着自己身侧的权止,顺势拍了拍他的肩头,“没事儿,倒时候真的没人给你取字,小爷给你取一个!”
这话说的倒是很有力。
王栩在边上凑趣道,“不错,左右那时候,文若也能算你一个长辈了。”
权止听了,便跟着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来。
倒是江忱被他们这一唱一和地弄的红了耳朵,指着王栩道,“我是叫你来教他的,可不是叫你来带坏他的啊!”
王栩双手一摊开,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可没有带坏谁,权止你说是不是?”
方才江忱那么说了,王栩便也没有继续叫止哥儿这个乳名了。
权止也笑,跟着王栩的话点了点头。
江忱也明白了,干脆不接他们的话,自己找了一个话题转开了。
王栩是笑够了,也不继续说这个,不然到时候江小侯爷要是真的生气了,那他们还得再想办法叫江小侯爷安静下来,这可不是那么好做到的事情,毕竟,他们可不是权柔。
权柔打了个喷嚏,孔十姑娘立刻看了过来,“怎么了?不舒服吗?”
权柔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倒是觉得很奇怪,“没有啊,就是忽然就打喷嚏了。”
“该不会是有人在背后念叨你呢吧?”孔十姑娘把手上的茶盏放下,杵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权柔。
权柔还认真的想了想,最后道,“我觉得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这句话说得太认真了。
以至于边上站着的和颜和司琴两个人都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
孔十姑娘就更是如此了,当下便道,“不会是江小侯爷吧?”
权柔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觉得非常有可能。”
“噗,”孔十姑娘笑出声来。
“怎么了?”权柔又给她倒了一些花茶,“孔姐姐笑什么啊?”
“我觉得,你和江小侯爷倒有些欢喜冤家的味道了,”孔令音说起来话的时候,连花茶都是不喝的。
她把杯子往边上推了推,然后双手撑在桌上,杵着自己的下巴,“我之前还以为你们定亲是因为汇安郡主逼着呢,但是现在看着,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当然不是,”权柔回答这个倒是回答的很快。
孔十姑娘歪了歪脑袋,“不是吗?”
“不是啊,”权柔也给自己倒了一盏花茶,然后抿了一口,“我和江小侯爷定亲,最主要还是,我们俩之间有些事情要合作吧。”
“合作,”孔十姑娘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
权柔瞥了他一眼,“孔姐姐好像不相信?”
他们都是聪明人。
聪明人之间说话,往往不需要说的太明显,一个字两个字的,都能叫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孔十姑娘一挑眉,“倒也不是不相信,主要是,总觉得你和江小侯爷两个人,看起来不是因为合作,而定亲的。”
权柔一脸狐疑看着孔十姑娘,这年头怎么说实话都没人相信呢?他们明明就是因为要合作避免梦中事情发生,所以才定亲的啊。
但是她看着,孔十姑娘就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啊。
孔令音也看到了权柔这脸上狐疑的神情,当下便在心里头拐了好几个弯,然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