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这位公子,这当真是咱们这儿最好得意一个包厢了啊您说您要,咱们这不是马上就给您空出来了,您这”掌柜的急得满头大汗,站在那楼梯的拐角上看着坐在栏杆上晃荡着腿儿的公子,只觉得心肝儿都要颤没了
这位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把他这悦楼里的人都拿去抵了也不够格啊
掌柜真是越想越难受,一边让伙计去楼底下疏散客人,一边在这儿好言好语的劝着哪里栏杆上的人。
“这位公子啊,您先下来,有什么不满的,您只管说,小的们一定给您办到”
此刻楼下都是些来喝茶的百姓,见这种情景,当然是要凑一凑热闹的。
虽然店中的伙计来说了好话让他们莫要参与,可是素来百姓都爱这些,见那小公子生的俊朗非凡,穿着也不俗,当下越发好奇起来,成群的说着话。
“楼上这位是谁让悦楼的掌柜这么紧张”
“这肯定不是一般人家你看他身上穿的五尺缎,手巴掌大的一块就得十两银子呢”
“我看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也不像是一般的小厮,瞅瞅那一个个虎背熊腰的”
百姓议论纷纷,话音不小。
站在那公子身后被称为虎背熊腰的两个人齐齐抽了抽眼睛。
“二爷,要不您先下来”其中一个试探着道。
那坐在栏杆上的小公子轻挑着眉,一双脚就这么在空中晃荡,双手撑在栏杆上,四下打量着这间金陵最大的茶楼,“下什么”
他的五官俊朗,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掩盖的阳刚之气,眉眼间正气凌人,可是却做着一副轻佻的模样,眼神悠悠从拐角那儿的掌柜身上划过去,一丝笑意顿时在嘴边荡开,“你这楼里给我喝的都是陈茶,给我吃的又是些甜腻点心,说不准是你得了你主子的吩咐,故意要我不好过呢”
他晃荡着双脚,一下又一下的,掌柜的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小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给您上的茶是云南的普洱茶,那茶水就是得陈年的才好”
“你的意思是说小爷我不识货”栏杆上的人截断了掌柜的的话,他身边的两个随从霎时从腰间抽出长剑来,那剑光闪过,底下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
掌柜的哭笑不得,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小爷这是拿他们出气呢
“公子您莫急,我家小侯爷已经在路上只是侯府离这儿毕竟远点”掌柜的话才说到一半呢。便听得那公子哈了一声。
“他江文若就是跑着来,这会子也该给我跑到了”他生意拔高了许多,面上玩笑的神色收敛,让掌柜的劝告的话瞬间便没办法再继续了。
掌柜的哑口无言,可是底下围观的百姓却炸开了锅。
“哎呦我听说镇南大将军府上的二公子近日到了金陵了”
“傅二公子”
“这位就是傅二公子吗”
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权柔站在包厢门口处,三个丫头跟在她身后,皆有些担心。
“姑娘还是莫要出去了吧”祈风与权柔关系最亲,她是不乐意看权柔被卷进这些麻烦事情里的。
芍药和槐枝跟着连连点头,她们都是得了汇安郡主吩咐跟着权柔出门的。现下外面那位傅二公子叫嚣得这般厉害,姑娘要是出去了,难免不会被牵连上,到时候她们也不好和郡主交代啊。
权柔垂着眼,听着这一扇门外那陌生的少年声音。
“我傅年今儿便要看看,谁敢落我的面子”不同于江小侯爷吊儿郎当的感觉,那声音透出一股肃杀之意,像是战场上下令的将军。
“公子,公子您不能这样啊”掌柜的连带着其他人的惊呼声响起,权柔心底一紧,“出去看看吧。”
这毕竟是汇安郡主的产业,她就在这里头坐着,但是却放任傅年在外边打砸,不论是从何方面说起,她都没有这个道理,也没办法面对汇安郡主。
祈风三个人拦她的话还没说出口,权柔就已经推门而出。
外头早已经一片狼藉。
原本放在走道里的花架都被掀翻在地,那些水仙牡丹之类的被踩的乱七八糟,挂在屋顶上的绸缎被人砍断,东一条西一段的挂着。
权柔出来的时候,那栏杆上的人正拽着一段红绸一跃而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往前荡去。
他是要砸了这悦楼吗权柔的视线飞快扫过对面的一个足足有两个人高的官窑大梅瓶,他若是从这边过去,一脚下去,梅瓶碎了不要紧,还可能伤了底下的百姓。
“公子且慢”她也顾不得许多,大喊了一声。
那绸缎上的人回首看过来,接着又是一声惊呼,他在荡到了另一头的时候又拽住了那边的一段绸子,整个人又往方才的方向荡过来。
权柔站在那儿看着,眼瞅着他越来越近,听着身后丫头们惊呼的声音,她一时间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那人就这么落在她的面前,她站在栏杆里面,他左手拽着红绸右手拉着栏杆,站在栏杆外面。
四目相对之间,权柔看见他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光亮。
“我见过你”他偏过头去。
后边两个护卫拦住了权柔身边的三个丫头的同时,听见他们公子这句话,默默低下头去,公子这和姑娘搭讪的话当真是,一言难尽。
权柔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那我为什么看你很眼熟”他说着,一双眼睛依旧盯着权柔。
“公子为何要这样”权柔不答反问。
“我怎样”他面上满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