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汇安郡主和陆十七做借口以后,权柔说话整个人都要清晰了很多,反正白月笙说什么权柔不好决定的话题,权柔就都用汇安郡主给带过去。
就算白月笙有什么怀疑的,也不能当着权柔的面说出来,也只能笑了笑。意识到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啥大作用了,白月笙也就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和权柔又说了一两句话,便提出了告辞。
权柔也没拦着,恭敬的送了人出去。
玲子一直在门口这便候着,见了自家姑娘出来,便立马迎了上去,“姑娘,”
一副生怕权柔给自己家姑娘脸色看的样子。
权柔被这么敌视倒也没表现出啥来,她总不能去和一个伺候的丫头计较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陪着白月笙到了门口那边,“白姑娘慢走,请代我给老夫人问安。”
已经送到门口来了,那也不用再继续往后送了。该说的话方才都已经说清楚了,剩下的东西只能说以后再去解决了。
她今日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不打算处理白家这边的事情了。
白月笙先前听了那么两句话,也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倒也没有多强求,只是把白老夫人的意思交代了一遍,又拉着权柔的手说了几句常来玩儿之类的客套话,便也在这里和权柔分别了。
权柔站在门口目送着两个人上了白家的马车,这才回身往之前陆十七和莲安公主所在的厢房走过去。
这边上了车的玲子却是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又是倒茶又是拿了绢帕给擦汗的,“姑娘,那权家姑娘,没叫你看脸色吧”
这是玲子最担心的一个问题。
他们家姑娘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很好说话,这金陵城里头也算得上是独一份的温柔性子了。现在被老夫人派过来,玲子从还没来就开始担忧着了。
毕竟权大姑娘上次对白家的态度就放在那里,明显是不欢迎的。现在再过来,不就是上赶着给人家甩脸色给自己看的吗
玲子光是想想都心疼自家姑娘。但是方才姑娘又不叫她一道跟着进去,玲子一个人在外头可是担心了很久的。
一眼见着俩人出来,玲子第一直觉便是上下打量几眼,看看自家姑娘受伤了没。
白月笙倒是没怎么,只是一只手撑着脑袋,有些没什么力气的摇摇头,“你说这人,时来运转,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真是命啊。”
他这句感叹玲子明显有些听不定懂了,拧了帕子给她递过去,“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命来了”
白月笙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是看着权大姑娘,忽然间想到了罢了。她也是够好运的了,先头被我母亲嫌弃出身,设计丢了婚事,转头就被汇安郡主接回了府里头去。不是命好是什么”
白月笙对这个,倒是谈不上什么嫉妒不嫉妒的。只是纯粹觉得这人还真是命好而已。
玲子却是不大相信什么命不命的,“姑娘,那权大姑娘想来应该是郡主哪里用得上,所以接了回去,奴婢可不觉得,郡主是真心为了她好。”
玲子这个想法也是如今金陵城众人的大多数想法了,大家都不觉得汇安郡主是真心的对权柔好。只觉得权柔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汇安郡主需要的而已。
白月笙也没争辩,笑着道,“也许吧。”
她伸手挑开边上的车帘子,往外看去,入眼是满街的繁华热闹,“真好啊。金陵许久未曾这么热闹了。”
玲子也就跟着转移了话题,“是呢,今年的春日宴才算有了前些年的感觉。”
过去几年里,金陵这边受到战事和流民影响,所有的节日也都收敛了很多。不复往日那般繁华隆重了。
今年倒是热闹,来的人也多。
难得见到如此热闹的金陵,白月笙暂且把心底的烦心事丢到了一边,吩咐玲子道,“你给车夫说一声,在寻纪铺子停下,你去买两只鸭子,拿回去,叫祖母也尝尝。”
白老夫人爱吃他们家的黄金烤鸭。
不过近来白家是没心情搞这些的,白老夫人也许久没什么好胃口了,基本也是在榻上不下来的。
难得出门来了,虽然权柔那边并没有搞定但是白月笙也还是惦念着祖母的。
玲子自然是应了下来,自转身出去提醒车夫。
这边白家的马车朝着主街另一头的寻纪铺子驶去。
而悦楼之内,陆十七打了第三个哈欠,终于是等来了禀报的丫头。
“女宾这边,已经评到了前三甲了,还有一试,便可逐出本次头名。”
“可算要结束了。”陆十七揉了揉自己的肩头,“我这都要等的睡着了。”
莲安公主没搭理她,吩咐丫头道,“等结束了,记得把头名的姑娘请过来。若头名不是那薛家二姑娘,便一道都请过来。”
丫头是跟着莲安公主从京城来的,因此倒是不用刻意隐瞒什么身份,她乖巧应了是字,躬身退出去,在门口处恰好遇见了从另一边过来的权柔,又服了服身子,给权柔问安。
权柔颔首,便提步进去了。
“权姐姐。”一进去便听到了陆十七的声音,“白家姐姐送走了”
莲安公主也跟着道,“可是说了什么不大开心的瞧着你脸色都不好看。”
权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还好吧。没说些什么,不过是白老夫人说,叫我去府上玩玩儿。”
“白家老夫人”莲安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消息,眼睛登时瞪大了一圈,“你说的是,白悦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