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端着一盘医疗器械,站在宽敞明亮的手术室内。
看着手术台上少女那苗条的背影,陈晨的眼神却是一片平静。
平静到就像不是在看一名异性,而是在观察一件物品、一头牲畜、甚至是一具尸体……
轻轻抚摸着少女光洁的背部,陈晨最后看了bis机一眼。
bis机上,脑电双频指数一直在50至55之间徘徊,显示出少女正处于深度麻醉状态。
确定再没有任何其它问题,陈晨这才拿起了一把10号手术刀。
之前经过ct的确认,脊髓的具体损伤部位被标记了出来,那是脊椎的第19节,骨髓腔内一段脊神经因外力性压迫,发生了出血性坏死。
正是这短短一截的坏死,导致大脑神经信号向腿部传递时被阻断拦截,导致眼前这名女孩在轮椅上坐了十年。
不过幸好看护到位,这些年凭借不断的定向硬膜外电刺激(ees)等辅助治疗手段,女孩的腿部肌肉和神经始终保持完好,并未出现萎缩和坏死等情况。
此时,少女的脊椎第19节正中位置,正标记着一道十字形印记,印记长约1,宽05,正是此时陈晨需要动手的部位。
只见陈晨抬起手术刀,采用执笔式的握刀手法,沿着十字形的印记缓缓切开,刀口不深不浅,刚刚抵达真皮层。
顿时,一丝丝鲜血从被切断的毛细血管中渗了出来,迅速汇聚在一起,在象牙白的肤色映衬下,呈现出一抹妖异的鲜红。
手术室外,萨姆埃尔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之前也要求参与进手术流程,毕竟曾经做过各类面部手术,作为一名助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最终却被陈晨拒绝了。
按照陈晨的话说,作为患者的亲属,萨姆埃尔在手术室内只会妨碍到自己,而不会有任何帮助。
而此时,陈晨停下手中的切割动作,转而拿出一把扩张钳止血并打开伤口,然后又拿起一把更为尖利的11号手术刀,开始切割真皮层的部位。
就这样,一层层切下来,陈晨的手没有一丝停顿,每一刀都切得恰到好处,就像在这个手术上浸淫了数十年一般。
从萨姆埃尔的角度看去,整场手术就像是一场艺术,一场以自己女儿为舞台的艺术……
渐渐地,似乎连萨姆埃尔的情绪都被陈晨的手法感染了,拳头慢慢放松下来。
到了最后,陈晨顺利避开了血管和神经、避开了肌纤维,彻底切到了手术的终点。
此时,少女的背部露出了一块被骨膜包裹着的骨骼,那是脊椎第19节棘突与横突的部分,在这块骨骼的内部,就是那一截坏死的脊神经了。
到了此时,陈晨再次拿起x光片看了一眼,确定了损伤的位置没有差错后,然后才拿出一柄骨髓穿刺针。
将骨髓穿刺针在固定器上固定,随后陈晨右手持针,呈垂直角度左右旋转进针,一点点深入骨质层。
当感觉针体穿透骨质层后,陈晨便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穿刺针重新拔出,在旁边几毫米的位置继续穿刺起来。
直至在脊椎位置钻出了两个并排的十六个小孔后,陈晨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紧接着他便拿起一根镊子,在消毒液中夹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来。
陈晨将芯片朝脊椎安去,芯片上的十六条电极丝毫不差的插进了穿出的十六个小孔中。
接着,陈晨用生物粘合胶水将芯片彻底固定,然后才开始用生物线一层层地缝合伤口。
而在萨姆埃尔的位置,只能看到陈晨将一件物品放进了女儿的身体,至于是什么,他就彻底不知道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陈晨终于直起了腰板,轻轻吐出一口气。
此时,少女的后背上多出了一道细微的十字形伤口,伤口十分细小,虽然还有些红肿,但任谁都无法想到,这道伤口竟然会深达脊椎。
等到陈晨将少女推出了手术室,萨姆埃尔迫不及待的走了上来,看了看少女的瞳孔,见到一切如常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手术已经完成了,至于效果,我个人认为很成功。”陈晨说道。
“最后那个黑色的东西,就是god吗?”萨姆埃尔突然开口,“不要试图欺骗我。”
“并不是god,只是god的简化版。”
陈晨脱下手套,淡淡道,“不会对你女儿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该死!”
闻言,萨姆埃尔顿时怒了,他一把揪住陈晨的衣领,大声喝道,“我可没有说过要让她也加入组织,如果将她牵连进来,我宁愿她一辈子站不起来!”
“萨姆埃尔,请冷静下来,我是不会对她做出什么的。”陈晨缓缓伸出手,轻轻捏住了萨姆埃尔的手腕。
接着,萨姆埃尔便发现眼前的青年突然生出一股令人绝望的巨力,就好像一柄铁钳钳住了自己!
极致的剧痛袭来,萨姆埃尔只觉得手腕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捏碎,他不得不弯着腰发出哀嚎,脸色因为太过用力变成了猪肝的颜色。
一点点掰开萨姆埃尔,陈晨始终面色平静地说着,“那枚芯片不是不可拆除,我承诺最多两年,等组织的干细胞工程成熟后,我们就会为你女儿彻底接好神经,到时候就可以去除这枚芯片了。”
“当然,”想了想,陈晨再次补充道,“如果你不介意你女儿晚两年再下地的话,我现在可以再为她取出芯片。”
“……”
听到这句话,萨姆埃尔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沉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