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张达先等人都安置好之后,高升挺着大肚皮转身对着身边的管家低声吩咐道:“阿财,帮我把几位小姐请到祠堂那边去。”
“是,老爷。”
此时,夜已深,祠堂里除了烛光笼罩的范围之外,漆黑一片。
看着供桌上面的列祖列宗的牌位,高升捏着山羊胡须陷入沉思。
高家在霞门关立足已经有两百多年的时间了,祖上从一个小小货郎,兢兢业业一步一个脚印,好不容易才攒下一点家业,到现在也算是衣食无忧,他多年修桥铺路广积阴德,也混上了一个大善人的好名声。
唯一让高升遗憾的是,高家的人丁一直都十分单薄,几乎代代单传,期间风水先生和算命先生不知道请了多少位,但一点用处都没有。
到了他这里就更惨了,妻妾加上起来十几个,却连生了九个女儿,一个带把的都没有,第九个女儿出世之后,他也跟着绝望了。
无奈之下,高升只好找人入赘,继承香火。
好在几个成年的女儿也算是争气,大女儿高舒雁善于经商,十三岁开始就跟在他身边帮忙,接手家里生意之后,很快就把生意规模扩大了十多倍,二女儿从小跟着高人学医术,现在已经是一位人人敬仰的神医,三女儿喜欢舞刀弄剑,但在附近也颇具侠名,剩下的那些女儿也是一个个乖巧懂事,极少有让他操心的事情。
随着外面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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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么晚了还把我们叫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率先走进来的是一名白净如玉的美貌女子,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臀部,身穿素白打底浅色花纹的襦裙,肩背如削、脖子修长,英气的五官给人一直强势的气质。
此女就是高家现在的掌舵人高淑英,她前段时间去了其他州府收账,昨天晚上才回来,赶了半个月的路,舟车劳顿,身子乏得很。
“嗯,是有一件大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大家都坐下吧。”
“爹,有什么大事,你和大姐二姐商量就可以了嘛,我回去睡觉了。”
高胜男揉着眼睛道,她对这种家族大事向来没有什么兴趣。
“站住,坐下!”
高升一瞪眼,“这件事正好与你有关!”
“和我有关?不会吧,我最近挺乖的呀,没有在外面闯祸。”
高胜男有些想不明白。
“你先别说话。”
高升转头看着大女儿,“舒雁,你觉得霞门关能不能守住?”
“爹,这个问题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我们只是出去避一避,等这里没有战事了,自然就能搬回来。”
常言道故土难离,高舒雁知道自己爹舍不得这里,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要知道现在正在扣关的数十万齐军可不是开玩笑的,而关内的守军不到十万人,她实在想不出他们能够拿什么抵挡那数十万大军。
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霞门关守不住,陷落只是迟早的问题,就连县令也在将关内的百姓迁移到别的地方去了,留下来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现在不是情况有变吗?”
“有变?难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来了援军?”
高舒雅疑惑道,但这不可能啊,如果来了援军,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才对。
“不是援军,我觉得霞门关可能守得住。”
高升捋着胡子缓缓道。
“爹,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了?是不是刚才进府的黑甲军跟你说了什么?关外这么多齐军,他们拿什么来守?你可别信他们!”
府中进驻了一队甲士,高舒雁已经从自己贴身丫鬟那里听说了,只是当时太累了,没有出来。
“没有,他们口风密得很,什么都没说,但是你爹是什么人?就算他们没说,我自己看也能看出来。”
高升胡子翘了翘,脸上露出一丝自傲。
虽然做生意的本事不如大女儿,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认第二,没有人能做第一!
之前他和张达先打过不少交道,他身上的变化是瞒不过他的。且不说现在身上那一副千金难求的精良铁甲,单单是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和前段时间都有一些细微的区别。
“爹,万一你看漏眼呢?咱们可不能那全家大大小小的人命来赌,不管守不守得住,咱们都要走!”
高舒雁不赞同自己爹冒险的想法,在她看来留下来风险太大了,而且回报也低。
“女儿,如果可以的话,爹也不想要冒险,这是不得而而为之,你这些年生意是越做越大了,但是遭人嫉恨也多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咱们高家倒下,好分一杯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高升心理是门儿清,所以这些年他大洒钱财,修桥铺路,救济难民,就是为了给高家博取一个好名声,让那些暗中觊觎的人不敢轻易出手。
但是这只能治本不治标,没有靠山,就算名声再好,在财狼眼中都只是一块肥肉,特别是绛州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绛州了,朝廷的官员全部换成了黑甲军的人,以前好不容易结下的善缘,也随着乾朝官员的离去而没有了。
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发生什么,但是时间一长,祸患必至,特别是现在绛州兵荒马乱的环境,所以必须要尽快找一个靠山来庇护家里。
“爹,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