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韩湛备在家里的。
韩湛他身份敏感,也遇见过几次杀手,他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备着防身武器。韩湛特意叮嘱过宋瓷,如果在家里真的遇到了危险,危急时刻可以用它保命。
这话,韩翱宇同样也对宋瓷说过。
宋瓷捏着那把冰冷沉甸甸的枪,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摸黑走到房门旁的墙根前,宋瓷靠着墙,学韩湛教她的那样,打开保险拉开套筒。她双手持枪,食指贴在扳机上面,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第一次这么干,宋瓷紧张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来者的脚步声很沉,宋瓷仔细辨听,想要从脚步声辨别出来者的性别。
是男是女还没琢磨出来,倒是觉得这人的步伐频率跟声音有些熟悉。
那人拧开房门锁,走了进来,是个身高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男人。
见房间里没有人,韩湛微眯蓝眸。他下意识伸手去拿手机,想要打个电话给宋瓷,问问她的下落。
就在这时,门后面突然走出来一个人。那人举起枪,人还没有靠近韩湛的身边,就见韩湛骤然转身,直接拧住了宋瓷的胳膊,并反扣在她的背后。
宋瓷手臂一麻,手枪直接掉在了地上。“嗷呜,疼啊韩哥!”宋瓷脸都疼白了。
韩湛压着宋瓷的手臂,他俯身在她耳旁说:“你韩哥玩枪的时候,你还在泡泡机。”
宋瓷继续嚎啕:“快松开我,手臂要断了!”
韩湛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宋瓷。
宋瓷揉了揉隐隐作痛的手臂肌肉,眼含热泪的望着韩湛,忍不住控诉他:“你怎么这么粗鲁啊?你都猜到是我了,也不让着我点儿。”
“我对你已经够温柔了。”她是没见过他真正凶狠的模样,他曾被誉为西南的饿狼,找到了目标就会一口咬死对方不松手。
韩湛的狠,在西南那边是出了名。
韩湛弯腰捡起地上的枪,对宋瓷说:“这东西少碰。”将东西放回保险箱,韩湛转身盯着宋瓷看了一会儿,突然说:“睡裙脱了。”
宋瓷一愣,下意识说:“想要了?”她颇为意外,很少见韩湛这么主动直接。
听到‘想要了’这三个字,倒是轮到韩湛震惊了。
回过味来,饶是韩湛也忍不住扶额失笑。“你要笑死我吗?”韩湛笑了半晌,才说:“我是让你脱了睡裙,换衣服,我们要出去。”
“你也不一句话说清楚,故意惹人遐想...”宋瓷不觉得自己脑子污,要怪就怪韩湛说话直说一半。
换了外出服,宋瓷这才问韩湛:“出去做什么?吃夜宵?”
“出去见个人。”韩湛故意卖弄玄虚,并不说那人究竟是谁。
“见谁?”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宋瓷被韩湛拉着离开了家,走进电梯里,宋瓷问韩湛:“你工作不是挺忙?怎么突然回来了?”
“因为那个人很重要,必须要带你去见一见,所以翘班了。”
“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秘。”宋瓷眼珠微转,开了个幽默的玩笑,“你不会还有一个牛逼轰轰的干爹吧?比墨谣更厉害的那种。”
“不是。”
“那没意思。”
一路上宋瓷都没再盘问韩湛要去见谁,有韩湛陪在身边,宋瓷就觉得安心。
“到了。”
宋瓷在车里打瞌睡,听到这话,她睁开眼,扭头望向窗外。当看见医院大楼二层平台上面挂着的‘新桥医院’四字时,她目光倏然凝固住。
这是上一世宋瓷去世的地方,她一靠近这附近,心里就有一种抵触感。“来这里做什么?”她胸口隐隐作痛,感到窒息。
韩湛:“我说了,来见一个重要的人,一个你最想要见到的人。”
宋瓷被韩湛闹得有些烦,“你不说我就不上去了。”她讨厌这种被反复戏弄的感觉。
韩湛将车熄火,解开安全带,他透过前挡风玻璃,注视着斜上方6楼的位置。“宋翡在上面,你还要不要上去?”
听到这话,宋瓷当场怔住。
她呆坐在车椅中间,眼睛睁得有些大,里面布满了被心爱之人愚弄的愤怒。“韩湛,你不能骗我!”宋瓷声音很冷,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碰即碎的脆弱。
“今晚九点,有人举报新桥心外科的朱主任,与新桥的董事长穆冕合谋欲要非法解剖活人,偷取活人心脏。警方很重视这件事,立即派人来到现场探查,确认举报属实,朱主任跟穆冕已经被带去了警察局。”
韩湛擦掉宋瓷脸上的热泪,告诉她:“宋瓷,那个差点被穆冕杀害的人,正是宋翡。”
“怎么可能!”宋瓷泪眼婆娑的盯着韩湛,她用双手捧住嘴,哭着说:“宋翡明明死了,她的骨灰还在安息堂呢,我亲自从傅老师手里接过来的!”
“韩湛,你不能骗我!”
不能给了她希望,又让她陷入绝望。
“我不骗你。”韩湛试着将宋瓷的双手从脸上拿下来,他紧紧握住宋瓷冰凉的手,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宋瓷:“瓷宝,宋翡真的还活着。她就在楼上的住院病房,我带你去看看她。”
宋瓷流着泪,用力点头。
宋瓷是疾步跑进新桥医院的住院部大楼的,上楼的过程中嫌弃电梯缓慢,急得宋瓷直跺脚。
等电梯停在6楼,门一开,宋瓷就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宋瓷在走廊上狂奔,边跑边寻找床位。当看到45号床铺后,宋瓷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