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将穆冕去安息堂的几张照片挑了出来,摆放在自己的面前,她盯着那些照片瞧了一会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苏蓓蓓一言道破玄机:“既然他这么讨厌他的父亲,为什么在他父亲死后,他却要带着父亲的骨灰罐回望东?”他本该撒手不管的。
宋瓷一愣。
这问题她倒是没有细想过。
苏蓓蓓又分析起来,“首先,穆冕并不敬重自己的父亲,他没必要将父亲的骨灰带回望东城祭拜。其二,真要带,也该带生母的骨灰盒。”
穆冕,他为什么将自己怜爱的母亲独自留在家乡,却把厌恶憎恨的父亲的骨灰放在自己生活的城市呢?
宋瓷想不出来理由。“蓓蓓啊,你推理小说写得多看得多,你肯定比我聪明,这事你一定能找到答案。”
苏蓓蓓冷笑,用挑剔高傲的眼神瞥了眼宋瓷毛衣下的好身材,口吐金句:“胸大无脑。”
宋瓷竟然不气,还悠哉哉地喝着咖啡。“嗯,你胸小你智商高,都聪明决定了,所以这种费脑细胞的事就交给你了。”宋瓷承认胸大无脑是对的。
苏蓓蓓气得直接赶人,“走走走!”
宋瓷被苏蓓蓓愤怒赶走了。
韩湛今天没有外出,就在公司上班,宋瓷打算中午过去跟他一起吃个午饭。从宋翡去世后,宋瓷做什么事都无法专心,梁博写了一首新歌,宋瓷一直没有精力帮对方作曲。
知道宋瓷最近事多,梁博也不催她。
上回婚礼,梁博在婚礼现场看见了韩湛的那些大佬干妈们。聪明的他琢磨出了一些事情,极有可能,韩先生才是宙斯航空跟羽化真正的老板,而他的搭档宋瓷女神就是老板娘!
老板娘没心情工作,身为打工仔,梁博不敢催,不能催,也舍不得催。
宋瓷给梁博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近段时间不适合工作,让他另请高人作曲。
梁博听了一笑而过,“不着急,我等你。”
宋瓷既欣慰,又郁闷。“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不在状态。”
知道宋瓷刚失去了姐姐,梁博又哪里会责怪她。“你振作些,人总得向前走。”
宋瓷看见了站在公司门口的韩湛。“嗯。先不聊了,我有事。”
“好,拜。”
下了车,宋瓷走到韩湛身旁,挽住韩湛一条手臂,抬头望着他。“韩哥,怎么下来了?”
韩湛说:“晚上要加班,估计会很晚才结束,晚上应该不回家了。中午陪你出去吃。”
“不回家?”宋瓷知道韩湛忙,却不知道他忙成了这幅样子。“要我在公司陪你么?”
“别,你回家好好休息,我忙起来顾不上你,你一个人也无聊。”
“那好吧。”
中午两人在外面吃了一顿泰式料理,饭后,韩湛让阿松送宋瓷回家。送走了宋瓷,韩湛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地下车库。
他那辆沃尔沃车子旁边,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穿皮夹克的中年男人。男人肤色挺黑,一双黑色的眸子却贼亮,给人一种不好招惹的感觉。
见韩湛过来了,龙雨赶紧灭了烟,拿出口香糖丢进嘴巴里嚼动清新口气。“韩先生。”
龙雨给韩湛拉开车门,等韩湛坐进去,又关上。
他坐在驾驶座,对韩湛说:“都准备就绪了。”
“嗯,走吧。”
-
朱袁文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沉默不语的注视着自己对面坐着的穆冕。
穆冕将一张信封推到朱袁文的面前,“朱主任,这里面是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三千万。”
朱袁文盯着那个信封,目光黏在了上面,挪不开了。穆冕很满意朱袁文此时的反应。他不怕人贪财,就怕人不贪财。
“朱主任,接下来的事,就要多多拜托你了!”
朱袁文拿走卡,塞到了自己的钱包里。他微微一笑,对穆冕说:“穆董事,你放心,拿了钱,我一定办好您交代的事。”
“那就好。”
朱袁文瞧了瞧时间,说:“八点钟了,手术该开始了。”朱袁文起身准备离开时,突然朝穆冕发出邀请,“穆董事,索性没事,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看看?”
略作犹豫,穆冕便站了起来。“也好。”亲眼看着,才能确保手术万无一失,不会出差错。
深夜,新桥医院12楼,一间私密手术里,灯火大亮。
手术室里,站着五个人,他们是朱袁文信任的手术团队成员。从左往右,分别是他的一助二助,麻醉师跟一名器械,一名打杂的小护士。
朱袁文在小护士的帮助下,穿上了手术服,戴上了手套跟手术帽。穆冕跟在朱袁文的身后,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台上,宋翡被换了手术服,身上盖着手术布。她已被注射了麻药,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成了砧板上那条任人宰割的鱼。
手术台旁的器械车上面,摆满了手术需要的器械,包括各式手术刀、肋骨剪、撑开器、合拢器...
在灯光下,那些器材都泛着银色的光芒。
穿着白大褂的屠夫走近了手术床,而病床上的宋翡却毫无知觉。
朱袁文是主刀医生,到了他这个地位,已经很少动手了。更多时候,他只需要站在一旁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