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言情总裁>江陵传>自请出族
愿以身试险?”

傅笙抬头望向王凤洲:“大人,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只有逼得背后的人动起来,才能尽快地知道真相。”

王凤洲摇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

傅笙道:“我想不出别的法子能帮江陵。但是现在江陵太危险了,一味防守,暗中查探,对方在暗中不动声色,我们却在明里,实在太吃亏太危险。”

王凤洲凝视着他:“如果背后的人太有力量,你不怕祸及家人?”

傅笙微微一笑:“我前几日已经写信回家,自请出族。”

王凤洲这才大吃一惊,他震惊地站了起来,问道:“你说什么?出族?!”

人可以没有家,但不能没有家族,甚至可以不要命,但不能没有家族归宿。家族是一个人的根,亦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护佑。若不是十恶不赦,等闲不能出族。

自请出族,这是什么样的惊世骇俗!

傅笙面色十分平静,他等王凤洲平缓了情绪,坐了下来之后,方说道:“大人请恕草民说话草率。但此事我并非仓促间做的决定,而是考虑了很久了。自我知道陵姐儿还活着,便立誓一定要尽我终生去把她找回来,当时只这个愿望支撑着自己。但随着时日过去,渐渐长大,便会想到,找到她就可以了吗?找到她之后呢?又当如何?”

他的声音十分沉稳,显然已经深思熟虑了很久:“她若是什么也不想,只想过安稳的日子,我自然愿意帮她实现愿望,若承她不弃,我自然陪她一生。可是陵姐儿自小便不是这样的性格,我猜想着九成九她不会是这样的选择。所以找到她之后,她要做什么,会做什么?最起码江家的事她不会轻易放过,而其中的危险我这些年也深有体会,因此,我便得需要想想我应当做些什么,能够做些什么。”

傅笙不再说话,停顿了许久,他的沉默中带着犹豫,最终,他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毅然的神色,面对王凤洲,说道:“请恕草民隐瞒,事实上当年事发之后,锦衣卫李大平等人找到县尊,以整个家族安危相要挟,令我父亲做出抉择。”子不言父过,何况父真有过吗?

他面色惨然,王凤洲恍然大悟,一时百感交集。

人皆有父母子女,有兄弟姐妹,有侄子侄女,以此相要挟,有几人能够做出两全其美的决定?又凭什么顾全一己义气去决定家族中其他人的生死?这等惨淡,足以令人摧肝裂胆。

王凤洲起身走到他身前,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后你父亲英年早逝,便是因此罢?”

傅笙闭了闭眼,点头道:“父亲知道我从惫赖到勤奋,是因为心有所求,他知道我的决定后,临终前对我说,若是想要摆脱两难,可以考虑出族。我思之再三,深以为然。”

一旦出族,便是身世飘零,再无根基,再无依靠。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家族那就是整个社会的弃子,所有人都会唾弃和欺辱他。傅平与傅笙,一个父亲一个儿子,做了这样的选择。傅平是因为歉疚痛悔,但傅笙是他的儿子,若不是傅笙自己有决心他断然也不会因为自己而让他承受这样沉重的选择。所以,这是傅笙自己的决定,那么傅笙为的又是什么?

傅笙接着道:“父亲因此将他名下所有私产转交给我,我自小到大名下亦有许多私产,这些年也已经做了安排,南京的傅家纸坊便是我用部分私产置办的,便是出族之后,亦是属于我。”

傅家纸坊在南京虽然不算大,品种也不算多,但纸品优异,极受欢迎,这次被圣上嘉奖的傅纸,正是出自傅家纸坊。

王凤洲怔然,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傅笙听到他叹气,却又抬头问道:“不知王大人有没有听说过江纸。”

江纸,王凤洲自然听说过,江纸是一家大纸坊的出品,其中有品质极上乘的宣纸、柔韧薄透的绣纸、细嫩托墨的竹纸、洁白坚致利如刀锋的版纸。有的是自制的,有的是仿制的,近年来在文人中、书画界极受欢迎,声誉雀起,销量极大。

傅笙安静地说道:“江纸是我与友人合作办的纸坊,今年年中,友人已经全数退出。”

王凤洲在他问出江纸时虽然心中隐隐有所觉,但听到之后不得不再次惊异:“那些纸……”

傅笙点点头:“我自小在家中备受宠爱,并无意行商,家人也只想让我快活度日即可。因此我闲时便会去纸坊看人制纸,并喜爱看各种古书,以玩耍为主,自制各种纸品。十年来有些心得,试制一二,因为受欢迎,便一直做了下来。”

傅笙说道:“我于傅家长大,受傅家教养疼爱,这些本应都为傅家所有。但是,若是我要帮陵姐儿,便不能用傅家的一切,特别是我既然要出族,更加不能与傅家有牵连。”

因此他于多年前便开始做准备。

名声、财产,慢慢地准备、积累,因为江陵将来要做的事,不能没有这些。王凤洲甚至相信,傅笙与傅平应当也有自己的人脉。

江陵、傅笙,在王凤洲的眼里,实则还只是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

他一时出不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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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详细说说我的误删文档是怎么找回来的!

前天误删了之后,我很绝望,因为几年前也犯过这样的错误,是工作的东西,结果完全找不回来,花了近半个月慢慢地补了回去,每天都补得很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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