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千的助手虽然背对着看不到后面是啥情况,但是看着眼前像是地震一般震动的酒柜,耳听着哗啦啦的动静,再感受阴风阵阵,当即吓得两股战战,都不用钱组长掰着他的头,现在就是喊他回头,他都没有这个勇气。
十多分钟过去了,动静才停了下来,明显都能感到周遭气温的上升,接着便听到叶梵淡然自若的声音响起来:“好了,你们可以过来了。”
常队和钱千对视了一眼,喉咙滚动了一下,鼓起勇气缓缓转过身,脚步颇为沉重地走了过去,好在,眼前风平浪静,跟之前他们所看到的场景并无不同,然而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虽然对眼前所见依旧不适,但是不会再有压抑恐怖的感觉。
“万物有灵,它们也是一条条的生命。”叶梵站在木板桌前,看着桌面上的那只被剥皮肢解的小猫,幽幽叹息,也是在隐晦地告知他们,方才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东是什么。
常队和钱千本该害怕,但看着桌面上那只小猫,再看看此刻安静地缩卷在笼子里的猫猫狗狗,两人只感到满腔的怒火。
没错,小猫小狗也是一条条的生命,如此残忍的虐杀,简直是骇人听闻,丧心病狂,真该千刀万剐。
“钱千,做事。”常队板着脸,沉声道。
钱千点头,扭头吼了踩着小碎步,眼睛四处乱瞄的助手一嗓子,这小子将工具箱抱在怀里,整个一副随时都会有一只阿飘蹦出来的惊恐模样。
钱千走过去,拿走工具箱,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没好气道:“瞧你这怂样,有叶梵在,你怕什么?”
助手摸着被揍疼的脑壳,怯怯地瞅着叶梵,眼睛biubiu发亮,叶顾问太牛逼,查案尸检就已经够让人崇拜的了,没想到还有这一手本事,真是太有安全感了有木有。
叶梵在木板桌前静默一会,就开始动手,小心而郑重地将给桌上的小猫做了尸检,严谨细致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它只是一只小猫而随意对待。
尸检之后,又将它小心地装殓进袋子里,心情无比的沉重,尤其是看着木板桌上那凝固成深褐色的血迹,那最底层凝固的颜色,最起码得有四五年以前,上面又浇盖上一层又一层鲜血,那都是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
梁月云其心何其歹毒黑暗,骂道qín_shòu不如,当真是侮辱了qín_shòu。
叶梵深吸了口气,绕着木板桌走了一圈,走到另一边,那里用黑布盖着,最为浓郁恶臭的味道便是从这黑布下传来,应是被梁云月虐杀后,还没有丢掉的小猫小狗的尸体。
摒着呼吸,哗啦一声,黑布被掀开,露出一台小型机器,还有一袋袋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
钱千和助手将墙壁上还有桌上的刀具,斧具还有锯子等用来虐杀小动物的刑具都收进物证袋后,走到叶梵的身后,看着像垃圾一样堆着的黑色塑料袋,脸色又是凝重又是愤怒。
叶梵的目光主要落在那台小型机器上,那是台小型的搅碎机,在入口处和出口处都还能看到血淋淋的肉沫夹着碎骨,出口的槽盆里还有没有清理掉的肉泥。
“操。”钱千咒骂了一声,助手捂着嘴冲出去。
梁云月,当真是一再地刷新他们对人性之恶的认知,这样的人当该下十八层地狱。
叶梵胸口急剧起伏,眼中流露一闪而逝的杀意,她抬起手,伸进出口槽盆里,微颤的手抹去那些肉泥,从里面拿出一小块夹在肉沫里的碎骨,举到眼前,仔细地看着。
常队忍着恶心与怒火,问道:“这块碎骨,有问题?”
没成想,叶梵语出惊人道:“这块碎骨,不太像是动物的骨头。”
“你的意思是?”常队震惊地双眼瞪大,为她话中的意思而惊诧万分。
“这是块脚趾末节骨,呈等腰三角形,像是,人骨。”叶梵也不太确定,毕竟这只是块碎骨,而且动物的骨骼有些和人类有点像,不经过检测,单凭内眼,很难确定。
在这间地下室内,她也并没有发现在往生者的痕迹。
叶梵又在槽盆里找出几块碎骨,出口边缘处也卡着一小块,这一块比较大,但也无法确认是人骨还是动物的骨头。
打开那一袋袋的黑色塑料袋,一如所料,都是被肢解虐杀的猫狗,其中夹着被搅碎的肉沫和碎骨。
从地下室出来,常队几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叶梵本就白皙的脸更加白得透明,而且个个眼眶都是通红的。
戴律茂被看守在一旁,一对上叶梵杀气腾腾的目光,浑身就颤抖个不停。
“你们夫妻俩,简直不是人。”钱千实在气恨不过,咬着牙怒火冲冲他咒骂了几句。
常队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发泄一般,大吼了一声;“收队。”吼得脖颈青筋凸起。
警察局里,梁云月坐在审讯室内,轻靠着椅背,不时轻咳一声,眉头微蹙,像是在忍着不适,她坐在这里近半个小时,但是没有一名警察来给她问讯录口供,她也不焦燥,更没有大吵大闹地喊着要叫律师。
从头到尾,她只要了一杯水,还非常有涵养地向警员道谢,看起来柔弱而美好。
站在隔壁的观察室内的何平飞一直在观察她,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她会是王秀口中那种虐杀小动物的变态。
门被大力打开,何平飞转过头去,看见一身煞气的常队走了进来,脸上凶狠的表情像是要进来狠揍他一顿似的,同事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