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父母和妻子死了,但儿子安然无恙,徐复悲痛欲绝之余还是很庆幸,并将吕秋霖当成再生父母,当场就发誓,以后他的命就是吕秋霖的了。
可是就在他们打了救援电话后,徐复的儿子突然就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身上如同被烈火焚烧般冒着黑烟,肌肤快速被腐蚀掉,脸上甚至露出了白骨。
那可怕的画面,吕秋霖至今想来都不禁打着冷颤。
看到儿子这样,徐复当场就要疯了,吕秋霖在惊悚之余,还能冷静地重新拿出兽面佛像放在徐复儿子的身上,很快就又重现了之前的那一幕。
当再次看到徐复儿子安然无恙的时候,吕秋霖便不再对兽面佛像起任何心思,甚至想将它丢得远远的,这种明显邪恶的东西,若是留着,他日必成祸害。
可是徐复却仿若握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恳求吕秋霖将佛像借给他救他儿子。
这个佛像在吕秋霖的眼中就是个烫手山芋,既然徐复要,那么他自是乐于送这个顺水人情了。
因为徐复儿子要靠着兽面佛像的邪恶力量活命,这是不能见光的事,所以这场车祸,对外这宣称除了他自己,一家全都遭了难。
再之后,他们回到了泸市,徐复开了八号酒吧,在办公室里建个密室,将儿子藏在里面,再将兽面佛像供奉在最近的位置,毕竟这么邪气的东西,他不敢直接放密室里,但又不能离他儿子太远,所以是供在了仅一墙之隔的密室外面。
叶梵静静听着,眉宇间的怒气已然收敛,但身上的冷意并没有散去,吕秋霖的魂体在这种威压下甚至都有魂息溢散之危。
“第一次被你杀的人,是谁,在哪杀的?”叶梵收起威压,又问道。
吕秋霖有些惊惧地看着叶梵,方才,他真的感觉自己要就要魂飞魄散了。
“他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恶人。”
第一个被他所杀的恶是在离开云省路上杀的,也正是这个恶勾起了他心中的恶,触动了他心里的某根弦,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艺术灵感。
那个恶人临死前的恶脸恶念,让他清楚看到人性面中的恶,看到了他所要追求的东西。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善恶只是一念之间。
恶,一旦开始,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关都关不住。
想问的都问完了,叶梵眸眼抬了抬,取出身份令牌道:“我想问的,都问完了,若是你准备好,我这便为你打开往生门。”
吕秋霖点头,顿了一下,微微侧开眸光道:“徐复,现在怎样了?”
叶梵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道:“徐复的儿子是不是死了?”
按照他的说法,徐复的儿子根本离不开兽面佛像,而兽面佛像从一开始的只有拳头大小的黑雾,再到后来她看到的几乎能蔓延到整个屋子那么大,很显然,徐复儿子活着的条件就是不断地将自己的精气与血献奉给佛像。
但是将张诚藏在密室的时候,徐复的儿子就被转移走了,如果他还活着,徐复不可能让佛像离开他儿子的身边的。
“是,半个月前,死了,当着我和徐复的面,化为一堆白骨。”吕秋霖幽幽一叹,“那个孩子,我毕竟也顾照了六年了。”
半个月前?可她并没有接到任务。
叶梵双眼闭了闭,徐复的儿子只怕不仅供养了自己的一身精血和血肉,连自己的灵魂都被供献出去了。
如果徐复知道自己儿子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强留他这六年,还不如当初让他在车祸中死去,最起码还有转世轮回的机会。
这个罪孽,吕秋霖得背一半的恶果。
睁了睁眼,叶梵叹道:“徐复疯了,在你被判刑之后,他在拘留室自杀未遂,然后就疯了。”
儿子死后,是对吕秋霖的报恩之心才他支撑了下去,自吕秋霖伏法之后,他就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了。
因为在连环凶杀案中,虽然计划包括实施都是吕秋霖一个人做的,但是他也逃脱不了帮凶和一个包庇罪,只是还未审判,便拘在拘留室,多次自杀未遂后就疯了。
闻言,吕秋霖神色不动,但叶梵捕捉到他眼里划过了抹叹息。
“该走了。”
叶梵点头,正欲打开往生门,吕秋霖的魂灵突然如水纹般波动起来,一团黑气从他的眉宇间冲了出来,将他全身裹住,九翼犼蛇的兽脸在黑气中若隐若现,然后朝着小窗口飞了出去。
这一幕,与当日赵瑞死在监狱里后,魂体被黑雾怪兽吞噬的一幕何其相似。
一切都是在眨眼间发生,叶梵一惊,已经来不及阻止,只来得及朝黑气射出一张灵符。
“兽面佛像。”叶梵直接穿墙而出,朝着锦乐小区极速追去,她能感应得到,在那一瞬间,兽面佛像有了异动。
“梵梵,兽面佛像的一张镇压灵符已经毁了。”脑海里,李巧静的声音惊慌失措地响了起来。
这些天,叶梵没时间回公寓,就让李巧静在那里守着,原本都好好的,镇压符虽然在被日日消耗,但是符灵之力还剩一半,足以支撑到高乐乐过来。
但是方才突然之间,兽面佛像中兽眼闪动着邪恶的红光,原本的镇压灵符在倾刻间就化为灰烬,如果不是叶梵后来新贴了一张上去,又在博古架上贴了四张镇灵符,佛像中黑雾早就跑出来了。
即便如此,也撑不了多久了,新的镇压符正在被极快的消耗着。
“我知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