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无关人等马上离开会议室,谁再敢防碍专案小组办案,或是擅自放人,无论是谁,都给我以防碍公务罪抓起来。”
常队虎目一凌,陡然暴发的气势,恰似猛狮惊醒,在场的人顿时噤若寒蝉,曹局长更是被压得连退数步,气红的脸色霎时变青。
“常自在,你敢?”曹局长色厉内荏地喊道。
“局长可以试一试,我敢不敢?”常队眸若利刃,一眼过去,曹局长只觉得好似被万箭穿心,顿时心惊胆寒,什么气势都没有了。
“很好,常自在,你等着。”曹局长最终只丢下一句经典的狠话,就狼狈地离开会议室。
刘芒见势不对,连哀嚎声都不敢发出来,灰溜溜地爬起来就欲跟着跑。
“慢着。”常队忽而一喝,不仅将刚爬起身的刘芒喝地摔回地上,就连刚走到门口的曹局长也立住了脚步,后背更是快速地颤动了一下。
“刘芒,擅自泄露专案小组的案情资料,我以专案小组组长的身份宣布,从此刻起,刘芒不再是专案小组的成员,并且专案小组会保留追究你泄露案情罪责的权力。”常队冷冷地看着呆坐在地上的刘芒,宣判道,最后一句话一出,叶梵等人的肩膀都可疑地抖动了一下。
曹局长回眸阴狠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离开,他没有严厉驳回,在他看来,所谓的专案小组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不管孟航是不是杀人凶手,专案小组内的每一个人都死定了,他的外甥能及时脱身也是好的,免得受到连累。
刘芒却被最后一句话给吓得半死,专案小组内的每一个人都签了对案情的保密协议,他平时透露时专案小组的动向给舅舅,常队睁一只眼闭一眼,但是这次他泄露的可是相关案情。
“舅舅救我。”刘芒哭喊着追了出去。
两人一离开,会议室所有人都看向常队,皆是心有戚戚,没想到刚起来的常队这么恐怖,一身的血煞之气,退敌三舍。
“呸,奶奶滴格老子。”常队冲着门口呸了一声,一身**的气息,把大家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时他们才记起来,常队可是从军队下来的士官,上过战场,见过血,杀过敌人,立过战功的士官,别以为他这些年性子收敛了点,就真当人家好欺负。
“常队,牛叉。”叶梵带头冲着常队竖起了折拇指,当真是威武霸气。
“常队,牛叉。”钱千更是激动兴奋得猛拍掌,只觉得全身的热血都在翻涌激荡,常队怼局长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耳边萦绕,在脑海里徘徊,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调动燃烧起来。
常队嘴角扯了扯,面对一双双晶亮的眼睛,他顿了顿道:“孟航家世背景,大家都知道,局长的态度和警告,大家都也看到听到,这个案子要是继续查下去,会面临各种想像不到的困难绝境。”
“是赌上一生前程和荣辱,留下和我一起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是现在就离开这个会议室,离开专案小组,明哲保身,大家自己选择,我不逼大家,也不会埋怨谁。”
“不就是前程和荣辱嘛,我赌得起,这个庄我压了。”热血沸腾中的钱千第一个表态。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我不是个高贵的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哪,一个只想要开心自在,无愧于心的普通人。”
“我只知道,人的腰骨得挺直了,要是弯了下去,这一辈子就再也直不起来,只能当只四脚着地的动物。”
“当法医的,死人都不怕,还怕他个锤子王候将相。”
韩涵、苏亮和夏东也纷纷表达,要是怕了,不用曹局长来,他们就退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还未表态的叶梵和何平飞。
叶梵还只是一个未出社会的大学新生,或许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权贵的威势,被吓到也是正常。
叶梵面对大家的目光,耸了耸肩,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道:“正如夏学长所说的,我是学法医的,别说死人,阿飘都不怕,还怕他个锤子王候将相,古人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在当时是句理想主义,但我辈已将其变成现实,法理昭彰,纵是天子犯法,亦可以法律制裁,只要他确实犯了法,就难逃法理制裁。”
“至于前程和荣辱……呵,再不济,还可以到天桥底下贴膜,我手艺还不错。”
“哈哈……”大家都被叶梵给逗笑了,就连常队紧绷的脸色也扯了抹笑容。
现在就只剩下何平飞还没表态了,他是个老干警,也是个老油条,从来都是把安全第一明哲保身挂在嘴边,他家里的情况同事也都了解,就算他想退出,也没有能埋怨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何平飞深深看了所有人一眼,突然转身朝会议室门口走去。
大家见状都沉默了,虽然不会埋怨,但多少还是会失望,毕竟这一路过来,他们一起努力,抽丝剥茧,一点一点为查明真相而废寝忘食,眼见真凶已经浮上水面,却有人在这个时候忌惮嫌犯势力而提前离局,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几人垂着眸,不忍见何平飞离去的背影。
砰!
关门声响了起来,就像砸在几人的心间般,有种涩痛。
“常队,没有闲杂人等了,咱们会议是不是可以继续了?”何平飞的声音如一股清泉流放了大家的心头,霍然扭头看过去,只见他笑mī_mī地看着大家。
原来他不是要离开,而是去关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