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冬哥,你们各带一队,去这里,还有这里。”叶梵的手中拿着一张当地的详细地图,指着她研究出来,死者最有可能居住的地方。
接着,她便带着何平飞和韩涵,还有几名刑侦警员去了地下赌域入口的那间房子所在的巷子。
江汉早上走的时候,七拐八绕地走了二十多分钟,但叶梵拿着地图,带着警员从玉石市场个街口拐进去,五分钟就到了。
再次站在这间与四周房子无异,平平无奇的屋门前,在巷子橘黄的电灯照射下,叶梵的目光映着门前贴着的两张门神贴纸。
神荼、郁垒两位门神‘凶神恶煞’地瞪着屋门前的一行人,然而除了叶梵能看到贴纸上散发的淡淡的神力,在其他人看来,就跟其他屋门上贴的门神贴纸一样,都不过是一种风俗而已。
何平飞站在门前,回头看了叶梵一眼,见她点头,这才转身敲门,与此同时,同行一起的四名刑警都站好位置,右手放在腰间,满脸戒备之色。
吱呀!
屋门竟然打开了,是没有收到风声,还是背景硬,不将他们警察放在眼里?
“你们找谁?”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而不是早上那个看门的老人家。
“警察,接到警报,你们这里有非法活动,这是搜查书,请把门打开。”何平飞看出局长签署的搜查书。
中年女人顿时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摆摆手:“警官,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们没有非法活动,我们做的都是正经行当。”
“请把门打开。”何平飞目光凌厉,再次强调了一遍,语气加重。
中年女人巍巍颤颤地打开门,一边退开,一边还在慌张地解释:“警官,我们就是做点小本买卖,绝不敢做犯法的事。”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妇女,她的神情,她的眼神,她那面对警察突然上门的反应,完全没有一点演戏的痕迹。
见识到里面的厉害,为防被发现,叶梵并没有放出神识,只是依靠着敏锐的耳力,听到里有说话和脚步声,她眸光动了动,陡然开声道:“你们在做的是什么买卖?”
中年妇女这才注意眼前少女的存在,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胸前挂着的警官证上,立刻又如惊弓之鸟般收回目光,低着声道:“翡翠原石买卖。”
“大晚上开摊?还是在家里?”叶梵挑了挑眉头,故作不解。
“警官,一听您口音就知道您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我们这行业很多都这样的,晚上来新货,会通知老客户先来挑选。”
一说起买卖的事,中年妇女眼中就透着精明劲,说得头头是道,倒没有之前那畏缩样,也或许是看问话的叶梵是个小姑娘,不像何平飞一个大男人,身上气势压迫。
不过她这话也没说真话,赌石这一行门道可深着,叶梵因为案子,现在对这一行也知道了不少道道,听了便只是笑笑。
中年女人带着叶梵一行往里面走,刚一进去,就看到前院支着两个炽白的大探灯,地上推着好几堆石头,大约有十来个人在挑选石头,竟没人注意到有警察进来。
“老崔。”中年女人瞅着几位警官,朝着院子喊了一声。
正在招待客人的老板这才转身,看到七个陌生人,其中有四个还穿着警服,也如中年女人的反应一样,大惊失色,抹了抹汗水跑过来,听到说他这里有非法活动,立刻大呼冤枉。
“警官,我们做这个买卖是有营业执照的,就在前面的市场,有个铺子,你们可以去查。”
院子里的客人听到动静,见到警察,个个面面相觑,不过他们都是老客户,有几个还开口说可以为老板做证,七嘴八舌的就吧吧地说起来。
“都安静,你们所说的,我们警方自然会查清楚,现在,麻烦大家都将身份证拿出来,配合警方的调查。”何平飞抬起手,扬高声音大喊一声。
“啊,怎么我们也要调查啊?”
“警官,我们就是来买原石,又不是赌博,赌石也不犯法啊。”
……
一听到要他们拿身份证出来登记调查,又开始嚷嚷起来,直到两名穿着警服的刑侦警员拿着本子到他们面前,让他们站在一起,看到他们身上挂的工作证是市局刑侦队,众人这才哑火,乖乖配合。
有钱来买好货的,玩赌石的,家里基本薄有资产,还有两个是玉石公司的采购员,他们这些人自是不忤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但市局刑侦队就不一样了,能让他们出动的,都是是大案子。
这下,客人们看着老板的眼神都不对了,在刑侦警员问话的时候,语言间都在跟老板撇清关系。
但他们的说辞又恰恰说明,他们真的是这里的老熟客,一旦来了新货,老板老崔都会通知他们,今晚会来新货,老板提前两天就通知他们了。
所有人的口供都一致,并没有疑点。
“叶梵,你怎么看?”韩涵给老板和老板娘登记好基本信息后,低声问道,这里是叶梵带他们过来的,她相信这里一定有问题,但从进门到现在,她并没有发现一点疑点。
院子里的石头确实是原石,她看不懂品相好不好,但从客人的口供,也只是普通的原石,开过最好的玉石也就是冰种。
叶梵并不意外,一切都掩饰地很完美,完美到连她要怀疑今天经历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
握了握受伤的手,叶梵眯了眯眼,似是被炽白的灯光晃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