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看这个痕迹像是掐痕,一般这种用力造成的瘀痕,很快就会显现出来,痕迹也不会这样浅……”
包源又仔细观察了死者脖颈大动脉处的瘀痕,更加疑惑了。
夏东也想不明白,但他很快又想到死者呈成掐状的左手。
“掐痕?死者的脖颈有很浅掐痕,左手呈掐状……这道瘀痕是死者自己造成的?”
“验一下。”叶梵心里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她从不轻易妄下判定。
夏东和包源点头,两人从工具台上拿起工具,叶梵拿着紫外灯,他们两人,一个拍照,一个量瘀痕的尺寸,还有拓印瘀痕的形状。
三人合作,很快就做好,解剖室内有电脑仪器,当场就将采集到的数据和照片都传进电脑,再和之前采集的死者的手纹作比对。
这还需要点时间,由包源继续操作,叶梵和夏东继续进行尸检,不过并没有新发现。
放下解剖刀,叶梵看着尸体,眉头蹙成疙瘩。
可能这一年多来关注南省,都是与苗族蛊术有关,在看过伍威尸检报告中的疑点后,她就想到蛊这上面,下午又在戈溪村江婆婆处亲自感觉了一番蛊虫的神秘莫测,她心中这个想法就越发地清晰。
伍威的死亡地点距离戈溪村那么近,出事时在现场的嫌疑人又是从戈溪村逃跑,江婆婆还故意隐瞒这一点,这让她对这起案子有了初步的推断,这才迫不及待地加班验证。
她对于蛊术了解不深,但她给几十具千年古尸验过尸,也是她发现尸体内的蛊虫。
这一次,在验尸过程中,她依样画葫芦,暗自放开神识,渡了一缕元气进入尸体内,也仔细剖开死者的心脏,然而,却没有发现蛊虫,也没有异样。
死者的血液也检验过,没有中毒的迹象。
不是中毒,不是中蛊,依照目前检验出来的线索,她真的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原因造成死者死得那么奇怪,但她能断定,死者绝非是死于溺水。
“结果出来了。”正当她思索的时候,包源叫了一声。
叶梵和夏东走了过去,看着电脑上显示的结果。
“吻合。”夏东毫不意外地念出结果,伍威脖颈上的掐痕真的是自己掐出来的。
“伍威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包源头发都快想秃了,之前的疑点还没有解决,又增添了新的疑点。
叶梵看着电脑中以高倍率显现出来的掐痕,眉头皱得更深了。
死者死前为什么掐着自己的脖子,尸体被捞上来后,他的手却没有放在脖子处,却依旧呈掐状。
既然掐出了瘀痕,那当时必然是用了力的,至少第二天就该显现出来,然而直到第三天,甚至用了局部皮革样化的办法,也没有显现出来,还需要在紫外线下才能显出痕迹。
她方才检查到瘀痕处的皮下组织,没有出血情况,颈部咽喉也没有损伤,死者的窒息性死因可以排除扼颈致窒息性死亡。
*****
通宵忙碌了一晚,写成新的尸检报告。
翌日早上九点,稍事歇息,吃完早餐的众人到会议室开会。
刑侦队的会议室内,yci队和刑侦队在开第一次案情分析会,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严肃的。
十人座的长方桌,叶梵和仡徕纱并排坐在上位,在她们的正前方挂着投影布,桌面上放着投影仪。
叶梵这边依次坐着何平飞、韩涵、夏东还有钱千,仡徕纱那边坐着阿木、冬哥,还有一名技术组组长吴松,和法医包源,每个人的桌前都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分析会开始,阿木拉上会议室的窗帘,把投影仪打开,投影布上一张人物资料信息弹出来,是伍威的身份信息,还有他的照片。
伍威,三十八岁,身高一米六八,身材瘦弱,文物鉴赏专业毕业,在文物管理部门工作过,后来加入考古团队,从事文物维护保养工作,因其对文物鉴赏能力出众,经验丰富,半个月前被批准加入翁教授的考古团队,成为文物组的一名学员。
“伍威的尸体上虽然没有外伤,死于窒息,但依旧存在疑点,结合现场的环境以及调查,我们将其定性为谋杀。”仡徕纱手中拿着投影笔,红外线点在伍威的照片上。
要个侦办一起案子,得先确定这起案子的性质,一般来说有四种死亡性质:自然死亡、意外、自杀还有凶杀。
排除掉自然死亡,警方需要在意外、自杀还有凶杀上做这一个定性。
自杀有自杀的程序,意外有意外的程序,凶杀也有凶杀的办案手法。
这两天的工作,就是搜集前期的物证,结合尸检为死者的死亡性质定性,若是证实是自杀或是意外,这起案子也不用再查。
其实若非死者是翁教授团队里的学员,有云城官家插手,发现命案后根本就报不到刑侦大队这边来,而是会由汾岭镇辖区的民警出警,案情严重才会移交到刑侦队。
叶梵赞同点头。
仡徕纱继续将案情的始末讲了一遍:“……伍威于前天晚上八点至十点之间死亡,案发时,现场有另一个人在,目前来说,这个人嫌疑最大……”
投影布上又弹出两张照片,是两组脚印,左边一组,大约40码左右,右边得有42码,相差两个码数左右。
“小的这一组是伍威的脚印,大的这一组是嫌疑犯留下,吴松,人型模拟做出了没有?”仡徕纱看向技术组的吴松。
吴松点了下,先看了对面的钱千一眼,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