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药瓶,胡子男先是道了声谢,不过随后他却又如想起什么般略一沉吟试探问道:“莫非咱俩真要按你说的那样依靠东躲西藏熬过3天?”
“那你是怎么想的?”
很明显,纵使双方互不信任,但作为相处较久的两人,基于互相熟悉,克拉索夫还是从男人话语中听出一丝不解韵味,面对询问,白人青年并未回答,转而用反问起对方。
至于托奇……
男人表情犹豫,目光略显迟疑,整个人仿若正深陷一种复杂纠结状态,神情虽是复杂,理由却不复杂,别看克拉索夫名义上是他们这个小同盟领导者,实则却并非团队队长,许是若有所思又或是自认为安全感极低之故,待扫了眼对面青年后,沉默数秒,犹豫片刻,拖奇最终吐露实情,将他那压制已久的心中所想如实告知:“依我看,咱们还是用通讯器联系队长吧,尽快同队长汇合,到那时想必咱俩的安全系数总会有所增加。”
沙发上,克拉索夫就这么静静等待着,默默聆听着,在全无干扰的情况下任凭对方把话说完,表面不动声色,然而出乎预料是……
呼啦。
胡子男话音方落,青年动了,整个人猛然离座起身径直向前,一把抓托奇领子,旋即用明显包含怒意的眼神死盯对方,嘴里更进一步言语不善给予呵斥:“拖奇,你脑袋生锈了吗?去找那个姓董的?他虽确实有些小聪明可也请你不要忘记阿尔夫斯基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那姓董的有意为之或许他们也不会死,我强烈反对联系那家伙!”
神情激动言词激烈,见对方不言不语,略微平复了下情绪,松开托奇衣领,青年转身回返,踱步走向沙发,不过,抵达沙发之际,青年并未坐下,而是在度转身看向男人,最后用一副冰冷口吻朝拖奇额外补充了一句:“就算你用通讯器成功联系了那家伙,就算不久后你也成功与其汇合,难道你就不怕紧要关头他把你卖了?”
………
托奇低头陷入沉默。
看起来似乎真被克拉索夫劝住了,理由不外乎对方所言有些道理,是的,如果说在那俩大胸女加入队伍前董邪虽向来我行我素不怎么和队员交流,但至少在灵异任务中还是会与其他队员合作的,而董邪的破局手段亦往往能给团队带来生存希望,然而可惜的是,以上种种现已成为过去式,统统在最近一段时间有所改变。
自打不久前那俩东方大胸女登车后,队长董邪就几乎不在同其他队员交流,其个人注意力也全都转移到两女身上,董邪似乎只关心在乎那俩东方女人,其后无论做什么事都将二女带在身边,至于队内其余成员则更是彻底不管不问了,这算是一方面,加之不久前又经历了一场死了一大群人甚至差点导致队伍全灭的任务,团队众人亦至此对董邪这位队长愈发不信任,双方裂痕越来越大,矛盾越来越大,而克拉索夫便恰恰其中最反董邪的一个。
可想而知,在一个最反队长的家伙面前谈联系队长,对方肯支持才怪。
客厅内,见胡子男不言不语,坐回沙发,白人青年随之说道:“好了,看来你也差不多想通,跟着那种人迟早死路一条,于其那样还不如我们单独行事为好。”
听完克拉索夫最后补充,这一次托奇倒没有在提联系事宜,转而和青年一样坐至对面沙发,眉头微凝,然后转移话题,用一副坎坷不安语气朝白人青年提出另一件事:“对了,刚来这里时我曾用通讯器联过阿纳斯,信号虽说未受干扰,但对方却没有接听。”.
语气坎坷,神情不安,说话期间脸孔稍显发白,听罢此言,克拉索夫瞬间便从对方话语中明白男人意思,尤其当获知信号明明未受到干扰可阿纳斯却没接听这一诡异现实后,克拉索夫本人亦不自觉微微一颤,面部表情也同样在此刻变得和托奇一样略显苍白。
掉队的胖子如今遭遇如何两人虽不得而知,可双方终究是资深者,终究对诡异现象了解颇多,既然经历颇多,了解不浅,那么毫无疑问,目前二人皆隐隐感觉阿纳斯处境不妙,十有八九凶多吉少,当然,想法归想法,感觉归感觉,现实则是不管是克拉索夫还是托奇,二人双双沉默,共同不语,根源在于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绝对不能说,大伙儿心知肚明即可,毕竟他们这个团队里还没有那种圣母玛利亚式人物,队里的所有人虽名义上属于队友,可当危险真正来临时不论是谁都只会优先顾及自身性命,就好像几小时前宾馆突发诡异停电时众人的毫不犹豫各自逃生便是典型例子,说句更难听的,就算阿纳斯死了和他们又有啥关系?更何况他们本身都自身难保惶惶不可终日。
哗啦,哗啦啦。
窗外大雨不停,冲刷玻璃的同时亦将窗口视野混搅模糊,仅能隐约从雨水模糊中察觉到都市灯光,继而证实着这里并非荒芜,乃一座大型城市,一座被雨水冲刷的现代都市。
由于已然决定今晚靠熬夜硬抗过去,纵使时间以至凌晨,旅社客房仍然维持着灯光通明,灯光照耀下,两名执行者就这样纷纷沉默纷纷大眼瞪小眼,伴随着时间分秒流逝,原本放置茶几的咖啡逐渐变凉,喝了口阴凉咖啡,放下杯具,克拉索夫不觉显露出犹豫之色,沉吟良久,青年才探手入怀继而掏出一台小型通讯器,接着便在对面托奇的注视下展开操作,按下某一按键。
“那么,再来联系下塞格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