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陌生人和陌生人之间的交流接触是谨慎的,而促使双方谨慎的主要原因在于互相陌生,互相成谜,你不知道我的能力手段,我不了解你的实力水平,每当这种时候,人们往往会本能采取保守策略,也就是利用时间来逐渐接触逐步试探,从而最终完成互相了解。
单人与单人之间如此,团队与团队之间同样如此,逻辑诚然无错,可若是在一场时间有限的任务世界里呢?难以靠时间来完成了解的双方队伍又该如何相处呢?
表面答案既直接又简单,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我必反击,众人的整体基调亦是围绕着和平相处展开讨论,道理是这样没错,可问题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啊,你倒是心怀善意打算和平,但这并不代表对方团队也会这么想啊,毕竟人心隔肚皮,天知道对方有无恶意?万一对方团队心怀恶意主动开战呢?到了那个时候,双方为求最终胜利,试问什么最重要?
真实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情报!
情报,是指有较高或极高价值的报告信息,指通过各种手段而收集得到的线索,情报很重要,无论是否发生意外,聪明人总会展开收集,尽可能获取细致入微的情报,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害人之心不可有,然防人之心也同样不可无,只要有了充足情报,届时情报详细的一方必然能在战争中获得优势。
(看来我把你找来充当参谋还真是选对人了,你在大局观方面也果然和我想象中近乎相同。)
所以……
在听完赵平那所有所指的言语提示后,何飞调转目光,不在纠结于1号团队,转而看向身侧,同面前淡定如斯的赵平四目相对互相注视。
注视片刻,何飞率先开口,边抬手指向屏幕边朝眼镜男问了个问题:“告诉我,这些由不同文明不同区域所组成的执行团队里,你认为哪些是善意的,哪些又是恶意的?”
极其笼统的问题,或者说这本就是一个不存在肯定答案的问题,既无肯定答案,除非是神仙,否则眼镜男便不可能回答出来,结果,猜测只答对了一半。
面对何飞的古怪问题,赵平没有预想中那样闭口不言,而是做出回应,但唯独回应方式比较特殊,他没有直接回答青年问题,反倒嘴角微扬两眼一眯,其后就这么用某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何飞张口道:“你的问题着实把我难住了,另外我也很好奇你为何会问这种问题,所以在我回答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你个人又是如何看待其他团队的呢?”
……………
面对何飞那冷不丁突兀冒出的善恶问题,赵平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只是用较巧妙方式寻声反问,反问何飞对其他执行团队是何看法。
当然何飞也不简单人物,就好像早就预料到对方会反问自己那样,见赵平似笑非笑盯着自己,大学生选择沉默,沉默中调转脑袋看向屏幕,目光在各大团队信息中上下扫动,观察片刻,何飞才重新转头看向赵平,继而缓缓张口,用比眼镜男还要淡然的语气说了句话:“我清楚你目前在想些什么,同样知道你正在试探我,不过没关系,既然你试图了解我的看法,那么我就优先说说好了。”
不愧为统领一队的团队队长,更不愧为队伍里屈指可数的智者,只要何飞情绪平稳,那么他的揣摩能力足以让任何人望车莫及,说是如此,实际亦是如此,言罢,见赵平很配合的保持沉默,大学生没有墨迹,抬脚漫步走向一侧,以背朝对方的方式踱步沉吟道:“我对其他团队的看法既不果断也不单一,而是大体划分为两点,一个是以我个人为参考视角,另一个则是以团队为参考视角。”
说到这里,何飞再度转身,见赵平双目微眯,何飞继续道:“先说代表我个人视角的第一点吧,事实上如果单以我个人来看的话,我会优先把代表日本的第九队伍和代表东南亚的第八队伍列为恶意团队,毕竟那两个队伍我都曾接触过,虽然只是接触了其中单个成员而非团队整体,但窥一眼可看全貌,正所谓什么样的环境出什么样的人,青木佐美的行径堪称无耻卑鄙,俨然将人性贪婪释义的淋淋尽至,而瓦希德则干脆就是个极其纯粹的变态疯子,属于无任何道理可讲的危险份子,他们一个是团队队长,一个是团队资深者,可以想象,连队长和资深者都这副德行,那么其所在团队的其他成员又如何能归纳为良善之辈?至少大多数不算好人,其团队内部的整体氛围也极有可能较为黑暗。”
语言的艺术在于说服,有理有据的说服,用他人无法辩驳的方式将个人观点输送给对方并顺势让对方接受认可,在这点上如何飞自称第二,那么就没人敢称第一,果然,听完大学生那极其合理的推理分析后,赵平仍未吱声,依旧面无表情竖耳聆听,至于何飞,见眼镜男默不作声,呼了口气,何飞边踱步边继续道:“依旧延续我的第一个人观点,基于青木佐美和瓦希德给我的感官印象实在太差,我个人将他俩所在队伍列为恶意队伍,如果将来在任务世界遇到,我们势必要抱着最坏打算来面对他们。”
说到这里,再次侧头瞥了眼赵平,顿了顿,何飞话锋一转:“至于其他队伍,我的看法是和平相处,毕竟执行者在诅咒空间的目的就是生存,在各种灵体螝怪的追杀下挣扎求生,虽说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将来一定能活着脱离诅咒空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