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莲峰上,两位长生境界打得难舍难分。
而在西域边关之中。
此时两名朝廷的一品大员,则是悠然自得。
原本来到了边关之地不过几日,金有德就有些受不了。
这里无论是衣食住行,或者其他,通通与他先前的精致生活沾不上边,处处都流露着粗俗之意。
而令他费解的是。
好歹也算是当朝一品的洪阅廉,究竟是如何跟那群泥腿子士兵混在一块儿?
后来金有德打着求教的名头去向洪阅廉请教。
求后者并未卖关子,而是直接教他如何在这边关之中好好生活。
若是要日日呆在这种苦寒之地,半点乐子都没有,他怀疑自己真坚持不了多久就忍不住逃跑。
可要真跑了,那可就成了逃兵,不光是不好听,哪怕如今有朝廷一品的官职,做了逃兵,少不得也要乌纱帽不保。
面对着金有德的疑惑,洪大人优哉游哉的说道:“金大人,你也是读了几年诗书的人,随遇而安的道理难道不懂吗?”
“别看如今你是在这边关苦寒之地,但是日后回到京城,可是少不了皇帝陛下的重用。”
“洪大人说的这些道理,在下又如何不知?”
金有德叹了口气,说道:“只不过是知难行易啊。”
“你也知道,老哥我过惯了在京城之中大富大贵的日子,如今突然要吃这种苦,一把年纪也受不了这种委屈。”
金有德说的十分可怜,几乎都要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洪阅廉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金有德叫苦不迭,抱怨连天。
只有每次回到客栈的时候才会稍微安静一些,因为客栈中有人不喜欢他太过喧哗。
那位身穿前朝旧服的年轻男子,如今依旧居住在客栈之中,只不过深居浅出,也并无人发现这城中多了这么一位怪异的男子。
但是在边关战场上却有人发现战场之上似乎少了许多的阴气,甚至有许多人死后的肉身全都加速腐烂,成了白骨。
但是这对于经历战场的人来说确实好事一桩,这白骨清理起来可比一堆发臭的烂肉要好的多。
旱魃默默地感受自己体内逐渐恢复的力量,现已经无限接近长生,已经快要重回巅峰了。
最起码不用再为一位任长生而感到忌惮。
在客栈之中,旱魃盘膝修炼自己体内修为,突然,一只灰色的千纸鹤从窗口飞入放在窗台上。
旱魃脸色忽然间有些变化,从窗台捡过千纸鹤,后者宜在他手中就开始自燃,化成了一堆火星在空中成了一句咒语。
这是那人与他的暗语。
感受到力量已经开始逐渐恢复的,他有些不愿去。
因为那暗语是需要他帮忙战斗的意思。
可他身份敏感。
如果是连那人都对付不了的家伙,自己必然要出全力,到时候引发的连锁反应可不知会牵连出什么。
旱魃伸手,将面前的咒语捻在手中,揉碎一地星火。
“这位公子,近来如何?”
金有德笑眯眯打开房门,假装关切问道。
旱魃回头看他一眼。
“这段时间多有叨扰,金大人,有劳了。”
说完,便毫不客气推门而出。
金有德满心疑惑,推门而去,发现对方身影早已不见。
……
千莲峰,徐天骄收起了气势,神色有些颓废。
袁庭山面不改色,站立在他面前,完美的展现了什么叫做大将风范。
“数十年前我可以放你一次,现在我还可以放你一次,但是下一次我希望再也不要在千莲峰遇到你。”
“万万不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谁知道这小子若干年以后又会不会回来找麻烦?”
一位紫衣道长道。
“还是今日把往事的前尘种种做一个了结比较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又一位紫衣说道。
“就凭你们这一群老家伙又能做什么?白白浪费了一份紫衣气运,到头来也都不过只是凝神,神通,只有袁庭山一位长生境界,若是给我,那千莲峰又怎么会落魄成这个样子?”
徐天骄说道。
“胡言乱语!好一个弃徒,现在居然有资格来谈论我等?掌门,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快清理门户?!”
那最开始说话的紫衣道长颜面上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道。
“有本事你倒是自己上来清理门户试试看?”
徐天骄眼神冰冷的盯着对方。
后者与其四目相对,这眼神一碰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道长也不说话了,只是咬咬牙盯着他。
一时场面陷入了平静。
忽然,在场的袁庭山突然扭头看向身后的某一出虚空方位,任长生似乎也有感应,转过头盯着同一个地方,面色凝重。
而徐天骄自然也感受到了,只不过他的神色开始兴奋。
那好端端的一处虚空突然泛起一阵涟漪,而后一双利爪凭空出现,硬生生把这空间撕开一条裂缝,一个人影钻了出来,带着滔天的凶煞之气。
“是他!”
顾长安面色一凝。
眼前这人影他如何不记得?当初要不是因为任长生在旁边,兴许早就死在他手里了。
“旱魃……原本以为也许还要再过些时日才能见到,没想到来得如此匆忙……是为了徐天骄?”
袁庭山一见二人之间的神色就把这俩人的关系猜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