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夫人苏醒过来之后,发觉浑身都是伤口,更因为有你的幻境蛊惑,让她以为自己生机断绝,为了抱住自己的孩子,结果对着这神灵许了什么愿望……
“就这样,你趁机夺了她一身法力,更是动用手脚,引诱她燃烧自己一身生命精元!”
“而你,则是躲在幕后,看着这一场大戏……”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呢?”
“明明是百姓感念孝心而为你立庙建祠,可未曾想你却亲手毁掉一个伟大的母亲,这与阴鬼野神何异?!”
顾长安声声如雷霆,每一句话说出,都伴随着一道闷雷滚滚传开。
破庙晃动,似乎都在其威势下,瑟瑟发抖。
“孝?”
刺耳的声音再度传来,仅仅一个字眼,却让人从中听出嘲讽的意味。
“世人愚昧,岂知神灵手段!”
说话之时,神像也在隐约晃动着,好似沉睡许久的人,在活动着手脚一般。
而伴随着动作,泥塑的碎屑,也在寸寸脱落。
“这些生灵,不过就是我随手所做的一场幕戏罢了……更何况,那女子还是一个精怪!”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他死了,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还打算打杀了我,为区区一个精怪报仇吗?!”
“幕戏?精怪?”
顾长安复述了一遍,忍不住嗤笑出声:“身为神灵,你食人间烟火才有了这般地位,却高高在上将生灵的生死视为幕戏,这真是可笑!”
“可笑?”
神灵此时已经完整的复苏,一双瞳目睁开,眼眶中并非是正常的眼珠,而是以某种怪异的凶兽眼珠镶嵌上去,无论你处在什么方向,只要看到这眼珠,都能感受到这眼神的注视。
若是常人,一旦看到这眼神,心中顿生无穷心思,各种异相更是会在脑海中纷至沓来,不知不觉间,便会陷入这神灵所营造的幻境之中。
此时,神灵将目光看向顾长安,眼中满是杀意:“小小武者修士,焉能揣测神灵威严?!”
“不管如何,今日你既然参与其中,那就必须要死!”
话音落下,这神当即便要欲使神通。
却见他长身而起,双臂一震,破庙的屋顶顿时被掀开,当空之中炸裂成无数碎屑,无数的瓦片和破裂的房梁,如同雨雪一般簌簌落下。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四方。
伴随着闷雷的炸响,天际忽然有几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这阴暗之地。
与此同时,一股威严的气度,陡然在这周围弥漫开来,在这样的威势之中,破庙的墙壁也如同被大象撞击过一般,轰然倒塌下来。
烟尘四散,雷光漫天。
神灵飞遁半空,顾长安立于地面。
两者,四目相对。
“亵渎神明者……死!”
极度的威严之中,这神便打算砸落,将顾长安碾死!
然而……
“我这里有一个故事,想要说给你听听。”
就在此时,顾长安忽然开口。
这一刻,他的声音悠然,似乎带着某种缅怀和追忆,笑着说道:“很久之前,有一个叫做郭巨的人,家里富裕,堪称是一方豪强,但可惜的是,当他父亲死了后,家道便中落了。郭巨把家里的遗产分作两份,给了两个弟弟,然后自己一个人赡养母亲,还有妻子以及一个三岁的孩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日子越过越差,老母亲每天都吃的很少,好节省粮食分给孙子吃,结果老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见到这种情况后,郭巨就和自己的夫人私下商量:‘因为家里穷不能赡养老母亲,儿子还要分母亲的食物,要不就把孩子埋了吧!儿子还可以有,可母亲只有一个啊!’,妻子听了,也不敢违抗,只能同意。”
说到这,顾长安顿了顿,而神灵也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似乎也被这个故事所吸引。
他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然后呢?”
顾长安说道:“然后郭巨便开始在自家后院挖地,挖地三尺后,忽然看到一坛黄金,而在黄金上更写着一行字:天赐孝子郭巨,官不得取,民不可夺。”
“此事传开后,县中震动,郭巨更是被官府举为官员,此后平步青云,名传一时……是不是很圆满的一个故事?”
“但实际上,我这里却有另外一个版本!”
话及此处,顾长安声音瞬间变得冷淡起来,沉声道:“却说那郭巨,早年间曾是一方任侠,流落塞外入草为寇,呼啸一时,后来老父亲去世后,才不得已回乡奉养老母,又娶了一任妻子,一家倒也美满幸福。”
“只是好景不长,郭巨乃是巨寇,虽家里富有,但他终究花销大手大脚惯了,向来都是豪掷千金,因此很快便花销一空。”
“再加上妻子又生了一个孩子,花销也愈来越大,最终终于入不敷出!”
“这个时候,郭巨想起了金盆洗手时,曾经当巨寇所劫掠的钱财都被他埋藏在院子里,因此便自导自演了一出埋儿奉母的戏码……”
话音落下,顾长安抬头,看着这神,笑道:“这出戏,在你看来,如何?”
却见这神,此时愣在原地,满脸不可思议之色:“你……”
没等他说完,顾长安便接过话来,笑道:“是不是很震惊,为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