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闲王如坐针毡,心下慌得一匹,目光不敢朝着夏皇看去,生怕露出破绽。
尽管猜到夏皇知道他的图谋,但闲王还奢望能够走出皇宫,依旧心存侥幸。
这时,夏皇来到闲王面前,双眸深邃无比,好像汪洋一般,让人根本无法看透。
“老六,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朕提到龟兹国内乱,只是想到那时候我们征战的日子,你不会又误会了。”
闲王连忙道:“臣弟没有,只是在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三十年都过去了。”
夏皇点头,“是啊,岁月不饶人。”
说到这,他顿了下,继续道:“这段时间朕沉迷于道家学术,准备等太子和君儿从江南回来,把国事和政务交给太子,朕去西山静养一段时间,东宫之位已经多年了,太子也是时候熟悉下政务了。”
闲王缓缓起身,拜道:“陛下,臣弟有一事不明,逍遥王不管是能力,还是声望,都远胜于太子,为何不把国事交给他?”
夏皇摇摇头,笑道:“长幼有序,岂能乱了纲常,再说君儿喜欢自由,醉心于田园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有自己的宿命,他也不例外。”
顿了下,他摆了摆手,轻叹一声,“不说朕了,还是说说你,年初的时候,有人递来奏折弹劾你,说你派人血洗白水城刺史府,杀了白水村百姓,并且暗中私自开铁矿。”
闲王闻声,刚欲辩解,夏皇再次开口把他打断了,“这种无中生有的弹劾,朕岂会轻易相信?”
他缓缓转身,指向软塌上小桌,“看到没,那折子现在还在垫桌角。”
闲王道:“陛下,臣弟一直在城外别苑,白水村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可怎么能和臣弟扯上关系?这些人真是居心叵测,想要离间臣弟与陛下。”
夏皇轻轻拍了拍闲王的肩膀,“朕相信你不会,你身子骨还不错,这么多年内劲修炼没有拉下啊。”
闲王看着夏皇的背影,额头细汗溢出,这一刻,夏皇的身影看似单薄,却给他带来无比强大的压力。
好像一座巍峨的大山,让他无法翻越。
就在这时。
一名内侍入殿,躬身一揖,“禀陛下,皇太后,长公主,月歌郡主,还有天行世子来了。”
夏皇回身看着内侍,神情有些惊愕,接着他又看向闲王,“月歌和天行什么时间回京的,朕居然不知道,有些年头没有看到天行了,他和君儿年纪差不多,现在也是翩翩公子了。”
“宣,他们入殿!”
听到皇太后来了,闲王看向夏皇,“天行学艺期满,这才归来几日,整天嚷着想他皇祖母了,臣弟才带他入宫。”
夏皇点点头,“这孩子有孝心。”
转瞬。
几道人影出现在御书房内,长公主和叶月歌搀扶着皇太后,叶天行紧随在一侧。
众人见面之后,夏皇和闲王先是向皇太后施礼,之后,长公主,叶月歌,叶天行三人相继向夏皇施礼。
夏皇示意皇太后落座,目光落在长公主三人身上,“朕以为你们在炎宫,怎么突然回京了。”
皇太后道:“哀家一个人在宫中无聊,就让她们回来陪哀家一段时间。”
“母后知道,我国事繁忙,没有时间陪母后。”夏皇连忙说道,随之又道:“既然回来了,就留在宫里好好陪母后吧。”
声音落下。
他看向叶天行,“天行,上前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叶天行上前拜道:“拜见陛下。”
夏皇道:“长大了,少年英雄,以后留在京城,有没有想过入朝为官。”
叶天行不卑不亢,“陛下,天行才疏学浅,暂时没有入朝为官的打算,准备在京城待一段时间,然后去游历天下,增长些眼界。”
“男儿志在四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有这样的想法,朕非常支持你。”
夏皇淡然说道。
这时,皇太后突然开口,“陛下,六子有段时间没有入宫了,哀家想让他去乾宁宫陪哀家说说话。”
夏皇道:“应该的,六弟的确有时间没有入宫了,若不是今日朕召他入宫,六弟都快要忘了,他还有朕这个皇兄。”
闲王惶恐道:“臣弟不敢。”
夏皇摆了摆手,淡声道:“既然母后让你去乾宁宫,你就好好陪母后说说话,不然出宫了,以后再想陪母后,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
皇太后缓缓站起身子,“六子,随哀家去乾宁宫。”
众人离开之后,御书房内只剩下夏皇和高德两人,后者端立在一侧,察觉到夏皇身上的气息,连大气都不敢出。
夏皇微眯眼眸,冷声道:“老六心虚了,他能搬出母后,就说明他猜到朕要对他动手了。”
高德轻呼一口气,“陛下,今日之后,闲王怕是会加快脚步了。”
“由他朕的话听进去,就此罢手,朕可以留他一具全尸。”
“否则,企图兴兵作乱,谋逆罔上,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回荡在御书房内,高德吓得一个激灵,知道夏皇动了杀心。
夏皇摆了摆手,示意高德离去,移步来到木榻前,一掌拍在案牍上。
“你以为修炼了皇家内劲功法,朕就奈何不了你?二十年前,朕能让你远去江南,时至今日,朕想杀你易如反掌。”
“夏国天下,唯朕一人,妄图染指者,杀!”
............
黄昏时分。
残阳如血,笼罩在苍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