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
漫山遍野尽是黑甲骑兵,万马奔腾,如天河之水乍泄,势不可挡,令天地颤抖。
少顷。
一名斥候出现在城下。
嘶风纵马,纵声高吼。
“太子凯旋!”
“太子凯旋!”
.............
金陵长街。
太子身影出现,端坐在白马之上,紧勒手中缰绳,全副披挂。
黄金甲,黑蟒袍,腰悬阔剑,手持银枪,威风凛然煞是夺目。
背后神策军亦是黑甲凛凛,兵戈银光闪烁,所过之处,强大的铁血之气席卷。
这样一队人马走在金陵长街上,想不拉风都难啊。
相比于叶君消无声息回京。
太子可是出尽了风头。
马背上。
他长发如瀑般倾泄而下,眼睛中星芒奕奕,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霸道。
此举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告诉金陵城百姓,雍王造反,是他率领大军平乱。
金陵城乃是天子脚下,太子需要这些百姓的支持。
同样他也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
御书房内。
夏皇接到高德的禀报,面露微怒之色,“回个城,弄得大张旗鼓,满城风雨,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从雍州平乱归来?”
“还是这般好大喜功,就不能学着低调一点?”
“雍王造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原本夏皇对太子这一次在通州的表现非常满意,誓死守卫虎口关,不让叛军越雷池一步。
为此险些全军覆没,自己也是伤痕累累,差一点埋骨荒野。
太子不知。
以命换来的好感,就因为入城一件事情,让他在夏皇心中的地位,再一次回到了原点。
要是知道如此,太子一定不会听常胜侯的建议。
与此同时。
金陵城长街上。
韩翎身影出现,只剩下独臂的他,站立在人群之中。
太子看到韩翎的一瞬,提缰勒马,连忙飞身跃下马背,“先生,为何不在府中养伤?”
韩翎低声道:“吾要是不来,殿下可就酿成大错了。”
太子脸色微微一变,“先生,此言何解?”
韩翎示意太子朝着一侧酒楼走了,“殿下,如此大张旗鼓入城,恐会惹得圣上不悦,殿下辛辛苦苦建立的功勋,将会变得不那么有价值。”
“为何!”
“孤的战功,皆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太子目露寒光,显然也有些不悦,神策军袍泽在虎口关浴血死战,才有了今日东境的胜利。
为什么不能让他们风光回城?
韩翎道:“殿下,别忘了东境雍王造反之事,还有逍遥王参与其中。”
“属下可听说,这一次陛下对殿下非常满意,现在殿下此举,会让圣上觉得是在刻意宣扬功劳。”
太子瞳孔微眯,沉声道:“圣意难测啊!”
声音落下。
他转身回到兵马前端,目光落在叶千战身上,“千战,带兵马出城,与大军一起驻扎。”
叶千战拜道:“末将明白了!”
...........
午后。
御书房内。
太子,吕布二人身影出现,东境战事结束,他们返回述职。
夏皇端坐在上首,面沉如水,目光从两人身上划过,“太子,回来了。”
“儿臣拜见父皇!”
太子躬身一揖,沉声说道。
接着。
他取出军报,双手微微抬起,继续道:“父皇,这是雍州回来的奏报。”
夏皇侧目看了眼高德,后者移步上前,接过奏报放在龙案上。
夏皇拿起奏报,微皱眉头,快速浏览一遍,“虎口关一战,神策军和常胜军伤亡如此惨重?”
太子神色黯然,沉声道:“父皇,虎口关一战,叛军和东蛮大军人数十万,皆是精锐之师。”
夏皇放下奏报,“神策军损失惨重,后续的抚恤一定不能马虎,要让神策军遗孀好好生活下去。”
太子点头,“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夏皇又道:“太子,虎口关一役,你功不可没,告诉朕,想要什么赏赐。”
太子道:“父皇已经赏赐过儿臣了。”
说到这,他顿了下,继续道:“父皇,通州一战,俘虏叛军两万余人,儿臣望父王下令,将他们全部斩杀,以祭奠我夏国战死的士兵。”
闻声。
吕布连忙道:“陛下,两万俘虏已经臣服,末将以为不可杀。”
太子望向吕布,愠怒道:“叛军罪大恶极,地方上残害百姓,助纣为虐,实乃毒瘤,此等品行卑劣之人,断然不可留。”
“请父皇下令,斩杀叛军!”
吕布一脸正色,铿锵道:“陛下,不可杀!”
夏皇神色一冷,看着太子和吕布,“你二人皆在雍王反叛之事上建功,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就在这时。
一名内侍入殿,微弓着身子,“禀陛下,逍遥王觐见!”
夏皇眸子一亮,连忙道:“快宣!”
叶君入殿,身影出现在吕布一侧,“儿臣,拜见父皇。”
夏皇微微抬手,“不必多礼,老三来的正是时候,俘虏之事,你皇兄和虎威将军各抒己见。”
“一人主杀,一人执意不杀,你是什么意思。”
叶君神色肃然,“不能杀!”
说着。
他看向太子,继续道:“皇兄,通州城内,若非古鹫将军拼死保护,臣弟已是雍王刀下亡魂。”
“人非圣贤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