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圣人路是凤城和鬼城的人给这七个台阶的道路起的名字。
这条路的尽头是圣宝,是圣人传承,即便是大夏帝国和鬼神台都无比心动,要知道千年前那场波及巨大的大战,圣人陨落如雨,而能够留下传承的屈指可数,而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留下传承的,更是罕见,由此可知,留下此圣宝和圣人传承的那位圣人,是何等的强大可怖。
奈何,他们霸占此地许久,仍旧无力夺取。
才给起一个死亡圣人路的名字。
鸾幽儿冷笑认定张扬是自寻死路。
鬼风和鬼虎何尝不是。
他们根本不看好张扬能够活着走下来。
至少每年,他们都会尝试的,每次的结果都是尝试之人丧命,无一例外。
张扬内心充斥着的是刺激,而非紧张。
他这个人向来喜欢挑战,渴望有挑战,越是面对艰难的问题,越是容易冷静,尤其是进入那种心如止水,若天人合一般的奇妙状态。
此番,也不例外。
每每如此,他仿佛升华一样,对一切都有敏锐的判断。
是以他毫不犹豫的再度迈出一步,登上第二个台阶。
一刹那,圣意凛然,有圣威浩荡,恍惚间似有圣人要走出来,更是有一种心灵上的压抑生成,耳边仿佛有圣音。
他短暂的做停留,再度迈步。
第三个台阶。
踏上的瞬息,他眼前的景象立时发生巨变。
那凛然的圣意,浩荡的圣威凝聚成真实的圣人,仍旧模糊,却让人感觉真实存在,并且有可怕的圣力压迫在身,令他身体有种要崩溃之感,耳边响起的若有若无的圣音,直击内心。
“何为武?”
“何为道?”
“武道目的何为?”
“圣人面前,尔又当如何?”
一连串的圣音发问,直抵本心,似是要撼动他的武道之心,让他生出仰望,低首,聆听圣道之念。
张扬听的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也仅仅如此而已,他就再度仰起头,双眸绽放神芒,低喝道:“何为武?何为道?我的武道之路何须向你阐述?”
“我修武道,只问本心,亦无需向你解释。”
“圣人?”
“抱歉!我欲成仙,我当无畏无惧,圣人又如何。”
这才是他的武道,他的内心。
他从踏入武道,从知晓圣人开始,就从来没有将圣人太当回事。
当初面对尺真一的魂灵是如此。
后来面对列青山亦是如此。
方才有人人敬畏的圣人如柳隐虎亲临墨城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屠圣!
因为,他的眼里是仙。
面前模糊的圣人犹在,他毅然决然的向前迈步,犹如踏碎眼前的障碍一样,直接无视之。
他一连再上三个台阶,到达第六个台阶。
前面只剩下一个台阶。
这过程实则进展的非常快,以至于冷笑的等待他在死亡圣人路上丧命的鸾幽儿,鬼风,鬼虎等都看的面色大变。
“他居然登上第六级台阶了。”
“难道圣宝,圣人传承真可能被他所得。”
“我等两城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可以做到?难怪是我们鬼神台和他们大夏帝国联手发布号令,连凤凰女的寻找都可以暂时放弃,此人,很不简单!”
他们的内心反而动摇了。
张扬的内心始终坚定如一,自始至终都不曾将圣人太放在心上。
他的武道目标自始至终就是……仙。
许是他不像别人自从修炼,就有人讲解武道,煊赫圣人之威,告知仙之路早已中断等等,进而产生的骨子里,内心深处对于圣人的敬畏,对于仙的绝望。
他不同。
也正是如此,他在走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道路。
同样的,这条死亡圣人路也隐隐让他明白自己内心的坚持是什么。
他也有点抓住自己武道本质了。
“呼……”
吐出口浊气,他未做多少停留,再度向最后一个台阶迈去。
一只脚踩上去的刹那,天地陡变,如有无量圣威涌动,从那天际尽头有一只手探了出来,遮天蔽日,覆盖苍穹,压杀一切,直奔他压盖过来。
更有恐怖的圣音浩荡在天地间,充斥在他内心深处,回响在脑海中。
“圣人之下皆蝼蚁!”
这是一种圣人坐云端,视万物万灵为蝼蚁的姿态,更是对张扬武道之心的镇压,是以无敌圣人意志摧毁他的内心武道坚持。
张扬仰首看向那掌纹清晰的遮天巨手,喃喃自语道:“圣人?我若成仙,圣人亦是蝼蚁!”
他不曾低首。
仍旧坚持自己的道。
轰隆圣音愈发霸道:“辱圣者,死!”
那恐怖的遮天巨手猛地压垮虚空,居然化作真实的手掌震杀下来。
那一瞬,张扬体内的血脉沸腾了,他仿佛回到早前流血受伤的时候。
每每流血,他都暴躁,只因来自于血脉深处,来自于灵魂深处的耻辱感,即便在苍莽大森林金刚道场,妖剑禁地的圣人妖战神伤他,仍是感到耻辱。
而今被这可怕的压迫激发,浩荡,似是有遥远,古老的之音透过沸腾的血脉发出了怒吼。
张扬听不清楚,只是满心的暴躁,不甘,那份被圣人藐视的耻辱在内心狂野的燃烧,恍惚中,他仿佛与血脉深处的某种神秘契合,冷喝道:“仙如蝼蚁,圣人是什么东西?”
一言出,那浩瀚的遮天巨手倏然崩散。
他眼前的所有异象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