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初接雅典娜大人回来开始,希绪弗斯隔三差五会一个人在夜晚跑到圣域某个角落里静静地望着夜空。
脱去黄金圣衣,穿着简单的训练服,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双膝,望着那虚无又缥缈的夜空。
那个时候,他们从不曾靠近他,因为他们知道他身上背负了多少。作为最年长的黄金圣斗士,他从一开始就是被给予了厚望的。
对,最殷切也最沉重的厚望。
月朗星稀,三五年如一日地过去,不知他有没有从这浩瀚的星海中得到一点未来的光亮。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期望,那个永远带着笑容和一身星光的孩子能帮他走出困境。
可谁知,却让他心中的自责与愧疚越来越深。
“我们,终究只能途径她的过往吗。”阿释密达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他一直是这样,在圣域内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所谓的规矩,独树一帜。
大家都在静静地思索阿释密达的话究竟什么意思,又或者,阿释密达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说的话,究竟是预测,还是事实。
“照我说,你们就别跟这杵着了,我们要相信希绪弗斯,他可是老头最看好的教皇继承人嘞。”马尼戈特话音刚落,阿斯就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拳,身体微微发抖。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杀意。
马尼戈特毫不担忧地双手抱在脑后就朝巨蟹宫走去,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沉寂,大家也纷纷散去,只留下两个人。
雷古鲁斯与艾尔熙德。
“前辈..我去看看叔叔吧..”雷古鲁斯看着侍女们都站在一团低声私语着,他打发走了她们,便对艾尔熙德说道。
“让他自己静一静吧。你刚出任务回来,好好休息吧。”艾尔熙德有些低沉的声线在此刻听起来更是压抑,雷古鲁斯轻轻握着四叶草的吊坠闷闷地嗯了一声。
老房子内————
卡路迪亚有些笨拙地脱下洛迪妙的外套,拧干了毛巾的水,顾不上自己手上那深浅不一的伤口,有些茫然地为她擦干净血渍。小心翼翼地掖了掖被角,用食指将她糊在脸上的碎发捋到耳后,轻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卡路迪亚前脚刚走,后脚一个身影便出现在房间内。
漆黑的月夜里,那个身影穿着一身漆黑的服饰,压低的鸭舌帽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秋风瑟瑟地刮着,夜半,吹入房间的风夹杂着寒意,吹在她身上,也吹在他心里。
这风,刮得愈加大了。
那个身影伸手轻轻抚摸着洛迪妙的脸颊,“为什么...要掺和进去...为什么....要来到人间。”
深夜——————
希绪弗斯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抱在脑后望着天花板。
那一抹殷红的血色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尽,他翻了个身,心里满是阿释密达曾说的话“她浑身阴暗也罢,但她还奢求给你一点阳光。”
可是我亲手将这微弱的光芒彻底折毁了。
她会恨上我的吧..也好,不要有任何瓜葛了。如果她是无辜的,如果我有机会,那我会倾尽一切谢罪的。
可是..
希绪弗斯看向床头柜上摆着的花瓶,上面还插着几束紫罗兰。
花瓣在一夜之间枯萎了,开始发黄又萎缩显得格外沧桑。他尽可能轻地拿起那束花,但在拿起的瞬间,那束花的花瓣随风飘扬碎了一地,再无痕迹。
希绪弗斯有些落寞地放下,用手细细摩挲着花瓶,无意中看见自己手指上的卡通创口贴。
真是...射手宫早已成为她存在过的印证了啊。
希绪弗斯有些烦躁地起身,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没有使用任何的小宇宙,只是蛮力,鲜血从他的拳缝中迸射出来。
牛油果的玩偶还在,他在,艾尔熙德在,大家都在,而紫罗兰不复绽放,她也不在了。
希绪弗斯打开了自己卧室的门,在门口踱步着,最后还是打开了她房间的门。
自己几乎没怎么进来过,就连少数的几次也都是被她硬拉着进来的。迎面便是玩偶成群,桌上床上甚至是地上,被褥还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旁,就连行李也没带走多少。
墙上挂着一本日历,昨天的日子被打上大大的红圈。
‘要跟大螃蟹一起偷偷溜出去玩,不能被政委看见!!耶!’话语旁还附着一个‘耶’的手势,希绪弗斯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她...会没事的吧。”希绪弗斯走到床边,轻轻整理被子旁细微的褶皱。手碰到被窝的瞬间他被惊得一激灵,对啊...她不在了..没有了小宇宙,被窝又怎么会是热的呢...
“你觉得她应该没事吗,射手座。”带着嘲笑意味的声音,在房间上空响起。似近似远,令人心生戒备。
“是谁!”希绪弗斯迅速作出格斗的姿势,右手攥成拳,一阵金光闪过,射手座圣衣穿着到他的身上。
汗水从他的额边落下..他警觉地朝四周扫视着,不断提升着小宇宙以求能找到来访者的位置。
但他失败了,因为,他根本无法捕捉到对方任何一丝小宇宙的气息。
孤身一人潜进圣域,还来到了位于黄金十二宫中的射手宫,此人的实力...
“在圣灵山上,有一种药草,能医治一切疾病,忘却一切痛苦,名为蓝苏锁。此药草,生于圣灵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