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堵小山似的赤焰犀牛竟然退了。
连退三步。
郑玄桥怔了下,面上的得色转瞬便被惊悸所取代。
硬碰硬之后,紫金黑瞳兽也是连退三步。
显然在第二次交锋中,两只战宠谁也没有占得便宜,双方平分秋色。
“这,这……赤焰犀牛竟然被撞退了?”
“天呐!赤焰犀牛你可不能退,在下全部身家都押你身上了,可就指望这一场翻本呢!”
“顶住!牛大爷,顶住!花魁的热被窝,白某的幸福,全都靠您老了,您老可不能让白某空欢喜一场啊!”
“我的魂元!啊!你这天杀的笨牛,白长这么大块头,怎么能被一个小不点给撞退了?”
场中赌客无不捶胸顿足,惊愕的,惋叹的,咒骂的,全都指向了刚刚才被他们亲手捧上神坛的赤焰犀牛。
这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得亏此时赤焰犀牛正以兽形本相作战,不能口说人言,否则必定会用无比鄙夷的语气做出回击——一群墙头草!赌台上的赤焰犀牛瞪着一双灯笼似的血红眼瞳,前蹄一下一下扒拉着地板,准备发动第三次冲锋。
看到战宠一切如初,并未受伤,郑玄桥迅速恢复了冷静。
战宠之间的对局,就像武者之间的争锋,倘若两人实力相差悬殊,某一回合的输赢,其实并不影响最终的胜负。
台上的两只战宠就是如此。
血化丹能够将战宠的实力迅速提升三倍,此时的赤焰犀牛,绝不是紫金黑瞳兽所能抵挡的。
这一回合的平分秋色,应是紫金黑瞳兽因首次交锋遭到大败,不得不拿出底牌,这才在第二回合中搬回些劣势。
但也仅仅只是平分秋色而已。
底牌都是在危急之时拿来保命的,用的就是出其不意。
虽然紫金黑瞳兽速度奇快,以致让郑玄桥也不清楚他究竟施展了何种手段,可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两只战宠打了个平手。
任你底牌尽出,也未曾伤到赤焰犀牛分毫,那么在接下来的交锋中,底牌也就失去了奇兵的功效。
似乎是为了验证主人的判断,赤焰犀牛咆哮着,发起了第三次冲锋。
紫金黑瞳兽也不甘示弱,飞奔迎上。
此前两次硬碰硬,两只战宠尽显地武境强者风范,狂暴的冲击力,将赌台上的尘土、木屑激荡得四处飞溅。
有了此前两次经历,台下的赌客们纷纷抬起手掌遮掩口鼻,只露一双眼睛静观其变。
赌台之上,一方好似狂风大作,一方如若离弦紫箭。
两只战宠都卯足了劲儿,大有震天动地之势,然而就在两只战宠即将短兵相接之际,紫色飞箭忽然凭空转了弯,与汹涌扑来的赤焰犀牛擦肩而过。
郑玄桥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窃喜、骄傲、自得,也随着嘴角的嗡动,一一溢满脸庞。
所谓胸有成竹、智珠在握,说的应该就是本公子这样的人物。
作为舜冰城最有名的兽斗场,这里的赌台也建造得格外宏大,但这种宏大,也只是相对而言。
十丈见方的赌台,对于地武境级别的战宠来说,冲锋一次,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这一次交锋,紫金黑瞳兽能够依靠躲避全身而退,可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一旦避无可避,失败也就随之而来。
“这位朋友,台上胜负已分,我看你还是就此认输的好,免得过会紫金黑瞳兽被赤焰犀牛挑落赌台,也让你这个主人失了颜面。
呵呵……趁着你现在还是紫金黑瞳兽的主人,开口让紫金黑瞳兽认输吧,要不再过上一时半刻,紫金黑瞳兽就要改姓为郑了。
呵呵!抓紧时间,最后再享用一下主人的威风吧!”
吴奇对郑玄桥的嘲讽置若罔闻,只是平静地望着赌台。
眼见郑玄桥气焰熏天,全然一副奸人得志的丑恶嘴脸,一旁的李琼心中甚是不快,可满腹怨言涌到嘴边,也只剩下了那么一句苍白无力的“战斗未止,何谈胜负?”
对于李琼的指责,郑玄桥依然还是那么一句,“是又如何?”
是啊,是又如何?
三次交锋过后,现场的所有赌客,都已坚定了看法,紫金黑瞳兽必输,赤焰犀牛必胜。
其实李琼心中早已不报希望,但他却无法像那些墙头草赌客们一样去捧郑玄桥的臭脚,只能咬着牙硬撑。
身为老对头,平时不知交锋过多少次,郑玄桥又岂能看不出李琼的外厉内荏。
“既然李兄有不同意见,要不……”郑玄桥挤眉弄眼道,“咱哥俩也学那两位一样,再加一百万,赌一赌彼此的裤子!”
必输之局,再行加注,那不是笨,就是蠢。
李琼噤若寒蝉。
郑玄桥捧腹大笑。
这厢加赌裤子的赌局没能定下,可另外一边,却有一场早就定下的裤子赌局。
“哎呀,今天可真是天公作美啊,居然就起风了。
呵呵,风吹裤裆蛋打蛋,屁屁凉得赛冰块!赵兄啊,你说本少爷在舜冰城里开间冷饮铺子,名字就叫灿屁股,好不好啊?”
李峰嬉皮笑脸。
赵灿黯然神伤。
两队老冤家竞相斗嘴之际,赌台上的两只战宠也没闲着。
第四次交锋,双方以雷霆之势迅猛开场,结局依然是草草了事,紫金黑瞳兽再次中途折向,擦着赤焰犀牛头顶巨角,匆匆躲过。
“哈哈,接连两次躲闪,紫金黑瞳兽技穷术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