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最多只能看到这些,而且看得久了就会头疼不止,再不敢多看。
赵天赐撇了撇嘴,这算什么?什么黑色的东西?等于是什么都没说。
可他又不能强迫春桃,只好扭头找黄杏商量对策。
黄杏撩开喇嘛的衣袖,看了看他的右手,然后对赵天赐说道:“刚才在看那个皮毛的时候,喇嘛大师的手指被皮毛中的一根硬刺扎到了。当时咱们都未曾留意,会不会这根本不是中阴身作怪,而是那张皮毛有问题?”
赵天赐闻言觉得更是奇怪,蹲下身去看喇嘛的手指,中指果然破了一个孔。
但这个孔洞却并没有流血,于是急忙对易云:“快进屋把皮毛拿出来烧掉,那张皮有古怪。”
易云风风火火地跑进赵天赐们的房间,一转身又跑了出来:“没了!刚刚明明是在房间里的,现在只剩下几缕野人的黑毛……”
赵天赐说道:“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众人相顾失色,赵天赐对黄杏说:“可能咱们都走眼了,那或许是一具发生尸变的僵尸皮。不过既然是黑凶的皮毛,咱们可能还有一线机会能救活喇嘛。”
自古以来摸金校尉们面临的首要课题,便是怎么对付僵尸和尸毒。
虽然赵天赐还从没遇到过僵尸,不过听说过黑驴蹄子对付僵尸有奇效,不管有没有吧,也还是一直都备着几个。现在既然是这样,就干脆让易云把黑驴蹄子找出来试试。
易云从行李中翻了好久才将黑驴蹄子找出来,交到赵天赐手中。
赵天赐用手掂了两掂,管不管用一点把握都没有。也只能先试一试,如果不成,那也没办法,算是天意了。
赵天赐正要动手,却被黄杏挡下:“你想让活人吃黑驴蹄子?别乱来,这样会出人命的。必须还是得去找郎中。”
赵天赐对黄杏说道:“这古格遗迹附近八百里,你能找出个牧民来都算奇迹了,又到哪去找郎中?”
这法子虽土,却也有它的来历,而且又不是让喇嘛阿克把黑驴蹄子吃到嘴里。
现在救人要紧,来不及细说。如果不将那具黑凶的皮毛尽快除掉,不仅喇嘛的命保不住,而且人还会越死越多。
他最后的这句话让众人都哑口无言,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也不知是谁发现了情况,惊叫起来。
废弃的古堡外,早已不再下雨,但沉闷的雷声隆隆作响,始终不断。
石屋中的火堆,由于一直没人往里面添加干牛粪,已经即将熄灭。
暗淡的火光照在喇嘛脸上,众人一看之下,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喇嘛身体发僵,脸上长出了一层极细的黑色绒毛。原本好端端的活人,此刻却像要发生尸变的僵尸一般。
赵天赐说道:“都别慌,这是尸筋,要救人还来得及。你们快点燃一个一些的火堆……还要一碗清水,一根至少二十厘米以上的麦管,越快越好。”
柳爷也知道这喇嘛是紧要人物,有他在,许多古藏俗方面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又兼精通藏药医理,得他相助就可以事半功倍,于是也带着自己的人帮手救人。
赵天赐检视喇嘛右手的手掌,这里的情况最为严重。
已经淤肿至肘不说,手指上那个被扎破的孔已经大如豌豆,半只手臂尽为黑紫,用手轻轻一按,皮肤下如同都是稀泥,是从内而外地开始溃烂。
看喇嘛的情形已经危在旦夕,赵天赐紧紧握着手中的黑驴蹄子。
他心中一直在想,如果再多有几只就好了,一只黑驴蹄子,实在是太少了。
刚才虽然对众人救喇嘛还来得及,但现在看来,半点把握都没有,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也只有眼睁睁看着他慢慢死去。
赵天赐正在心中权衡利弊,甚至有些犹豫不决之时,黄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都准备好了,不过这青藏高原上哪里找得到什么麦管,向导达旺把他的铜烟袋管拆了下来,你看看合适用吗?”
赵天赐从黄杏手中接过一看,是水烟袋的铜管,细长中空,刚好合用。
他们把喇嘛搬到他们刚刚点燃的火堆旁,将那一大碗清水倒去一半,剩下的放在喇嘛右手下边,随后取出伞兵刀,将又老又硬的黑驴蹄子切下一片。
众人都围在火堆旁,关切地注视着赵天赐的一举一动。
黄杏问赵天赐道:“你还是想让喇嘛师傅吃黑驴蹄子?这东西吃下去会出人命的,就算是切成块也不能吃。”
易云也表示怀疑,道:“喇嘛大叔还没断气,你真要拿他当成大粽子来对付不成?”
柳爷也问:“黑驴蹄子可以治病?”
赵天赐一嘬牙花子,对围观的几个人:“不要七嘴八舌地捣乱!这世上一物克一物,这是造化之理使然。喇嘛当然不是僵尸,但他现在的状况似乎是被尸气所缠,只有用黑驴蹄子烧浓烟,向疮口熏燎,才会有救。你们倘若有别的办法,就赶紧出来,要是没有,就别耽误救人。”
黄杏和易云、柳爷等人觉得莫名其妙,异口同声地奇道:“用烟熏?”
赵天赐不再同他们争论,先从火堆中拨出一块烧得正旺的干牛粪,再把一片黑驴蹄子与之放在一起烘烧,那黑驴蹄子遇火,果然立刻冒出不少青烟。
说来也怪了,这烟非黑非白,轻轻缭绕,烟雾在火堆上渐渐升腾,除了有一种古怪的烂树叶子味,并无特别的气味,熏得人眼泪直流。
赵天赐挥了挥手,让大伙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