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涌上于奇正心头。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散会吧。
听到说散会,有个人急了。
“哎哎哎,于总都料。我们教育分局的工作还没汇报呢。”常欢不满地叫了起来。
实事求是地说,于奇正应该感到安慰。
因为在场的人中,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桃源计划。
被蒙在鼓里的,还有常欢。
也就是说,至少现在可怜的于总都料还是有个伴的。
和其他局长不同,常欢加入得最晚,和大家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个份上。
大伙多少对他还是有一点点戒备之心,不然也不会有上次二俅他们决定用各个局长当职校的校长,架空他这个教育局长的计划。
因此,他也是唯一一个不知道桃源计划的高层干部。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高层会议,收到通知后心里便忐忑不安。中午连饭也没吃午觉也没睡,专程赶出了一份发言稿。万一等下开会时问到我答不上来,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于总都料问过其他局的工作之后就宣布散会,于是就急了。
常欢这么一叫,于奇正才反应过来。
之前成立教育分局的时候,兄弟我是真没钱。
现在这些逆贼背着我赚了这么多,就算你教育分局再能亏,又能给我亏多少钱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你想说就说吧。
得到于奇正点头之后,常欢从怀中掏出了一叠写满字的纸,清了清喉咙就准备开讲。
众人看着他手中那厚厚的一叠纸,脸都白了。
这要等他讲完,恐怕都得到半夜去了。
同为文人的万茛苟急忙跳了出来:“常局长,你是第一次参加会议,有件事我先提醒一下。于总都料的时间很宝贵,因此每个人在会上的发言时间不能超过一盏茶。”
常欢乍闻噩耗,整个人都萎了。敢情我这一中午白干了啊?
一盏茶的时间,看来只能讲一下几个大标题,具体内容没办法讲了。
罢了罢了,既然是这么个规矩,那也得遵守啊。以后再另外找时间向于总都料详细汇报吧。
常欢遗憾地看了一眼稿子,跳过所有文才斐然的部分,抽出其中的骨干部分念了起来:
首先是学堂方面。目前已招收两个班的学生,年龄在五至十岁之间。统一教材已基本完善,先生们已开始授课。
目前有两个困难的地方。
第一个是报名的人实在太多,现在找进来的不到十分之一。我们正在想办法尽快能扩招,满足员工子弟的需求。
第二个就是议价生这一块的学费问题。由于人数太多,找关系的也多。我们不得已只能采取公开竞价的方式,谁出的钱多就收谁。可现在那些家长们已经把价格炒到五十两银子之巨,我们自己觉得好像不太好。所以想请示一下于总都料该怎么办?
“什么?!”于奇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学费炒到了五十两银子?”
常欢点点头:“嗯。根据目前的情况,下一期的名额保守估计,应该也在一百两银子以上了。”
于奇正完全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请一个专职教师一对一的教自己的孩子才多少钱?这些家长有病吗?
常欢也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开始解释了起来。
曌建教育分局的先生,不同于一般的私塾先生,都是荆州城的名士。
表面上来看,当“名士”的唯一标准就是文才好,但实际上并没那么简单。
大家可以想一想,如果你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一天到晚饿着肚子,哪有条件一天到晚和其他名士在一起吟诗作对?
根本就没机会参加这些社会活动,又怎么能有“名”?没有名,又怎么能成为“名士”?
寒门学子有真才实学的,基本上都是全力去备考。首先你得去中个什么,能让自己活下去,才能谈名士的事吧?
但是能考到举人那个级别的,就可以去当官了。哪有闲心来做这种没有钱的名士呢?
因此大多数的名士,家里要就是有钱、要就是有权的。
这些人既然没有生活之忧,怎么可能和那些落魄秀才一样,靠教书来养家糊口呢?
但是这种情况,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反正能在本地文坛抛头露面的,也就是这帮人。
在一般人眼里,他们就是特别有文化的人,和那些不举的秀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可怜天下父母心。世上当父母的,无不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给孩子。这一点和贫富无关。
而且还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越有钱的家庭,对孩子的教育越是重视。
现在有机会让自己的孩子接受这一群名师的教导,那可是什么代价都舍得出的。
这些富家原本来说心里还有那么一点顾忌。不是怀疑先生的水平,而是自己的孩子和那帮穷人的孩子一起,会不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结果第一批的议价生来了才不到七天,家人们便纷纷提着礼物前来感谢。
从成立初始,常欢就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学堂要想以后越办越兴旺,那就必须出教学成绩。
检验教学成绩的标准是什么呢?那就是你的学生中出了多少秀才、举人、进士。
常规私塾一个学生或者几个学生,出了先生的水平之外,就和个人资质以及努力程度有关。
但是曌学堂可是大批学生一起,教学所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