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王豹恭敬地叫道。
“有什么事吗?”唐七冷冷地回道。
“七哥。借一步说话。”王豹满脸堆笑地说。
“我还有事要忙,有什么就到这里说吧。”唐七语气依旧冰冷。
王豹也冷笑一声,说道:“七哥,咱们也这么多年相识了。不错,我王豹确实是坨臭狗屎。不过,这么多年来,和七哥你也多少有些交情。我王豹浑身再臭到不打紧,若是影响了七哥,恐怕不太好吧。”
唐七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毕竟这么多年,有些不便官家身份出面的脏活,都是交给王豹去办的。
如果这货真的在外乱说的话,确实是个麻烦。
当即阴沉着脸,和王豹一起走了出去。两人在附近酒楼,找了一间清净的雅室坐下。
来找唐七之前,王豹早就一间全部都想好了。
从吉祥赌坊出来之后,他就知道无论倪大虎和于奇正是什么关系,倪大虎说出的话是肯定不会更改的。
而且,后来他无意中发现,马跃佬和倪大虎有说有笑的一起出来去酒楼喝酒。
这让他心里特别慌乱。
江湖不就是这样的吗?你强壮的时候,人人都会来和你称兄道弟。当你年老体衰活生病无力之时,就会一拥而上,把你撕成碎片。
紧接着,就会像一群食腐的秃鹫一样,将你的肉身分而食之。
由此看来,不仅是倪大虎,这马跃佬应该也是想分一杯羹。不然为什么在这次赌局中,是这种态度呢?
王豹继续联想,或许还不止这两人,竟陵城的其它势力,在收到自己倒台的消息之后,恐怕都会找机会捞上一把好处。这么一想,王豹顿时心灰意冷。罢了罢了,不如就按倪大虎所说,去外地当个富家翁也好,在竟陵城当个包租公也好,过这后半辈子算了。
可是等他回到家,就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
刚一到家,不到十岁的儿子王亚哭着跑了回来。
王豹年轻时在一次群架中,被人踢中下体,丧失了功能。随着年岁渐长,也算是功成名就,就特别渴望有后。
通常来说,这种情况都会领养自己本家的小孩。可王豹却不,他出了一趟远门之后,就抱回来了一个男孩,也就是王亚。
众人纷纷猜测,王豹多半是不想将来孩子长大后,与亲生父母产生些什么纠葛,于是干脆直接抱养一个谁也不知道来历的孤儿。
说是领养的,但王豹对这孩子,那可是比亲儿子还亲,要多宠溺有多宠溺。
也就是在他的宠溺下,这小子小小年纪就养成了横行霸道的性子,人称“小豹子”。
王豹对此不仅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干脆给他改个小名,就叫小豹子。
话说平时,只有这小豹子欺负别人的份,怎么今天会哭哭啼啼的回来呢?
王豹问清了情形之后,当即气了个半死。
原来从今天下午开始,就有小孩编了童谣取笑王亚。童谣的大致内容就是他王豹这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即将罪有应得,受到相应的惩处。
王亚当即和往常一样,靠武力去解决。
但想不到的是,其中有个小孩叫了句“我们是于总都料的兵”,结果所有小孩全部联合起来,把王亚揍了一顿。
再仔细一打听,原来这童谣的根源出自于城东茶馆的王麻子。
王豹不禁恨得咬紧了牙关,暗自心想:于奇正啊于奇正,你这不光是杀人,还要诛心那!说的是给两条路我选,实际上现在这样,我将来还能在竟陵城待下去吗?
继而一想,即便自己答应离开竟陵城,以他们现在这种斩草除根的做法,到时候会不会变卦还很难说。
想到这里王豹觉得不寒而栗,独自在书房想了许久。
最后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拼了!
可现在自己还有什么本钱能去和于奇正干呢?
王豹再三盘算。漕帮这么和于奇正穿一条裤子之后,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能打败曌建筑的方法——连之前心里指望的最后一招靠武力解决都成了镜花水月。
想了许久才发现,唯一只剩下最后的指望,就只有唐七了。
尽管今天在城北唐七的态度,已经比较明确地表现出了要把自己甩开,但这是目前唯一还能试一试的办法了。
于是就一直在县衙附近守着唐七。
两人在酒楼雅室坐定之后,唐七率先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不错啊豹爷,现在倒也长进了啊。也敢威胁我唐某人了。”王豹苦笑道:“七哥说笑了,我王豹哪有这个胆子?只是实在被逼得无路可走了,求七哥给指条明路。”
见王豹软了下来,唐七也叹了一声:“王豹啊,很多年前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做人不要太过。这下好了吧?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说实话,我也没有办法啊。”
王豹求道:“七哥,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帮兄弟我想想办法吧。你放心,你的大恩大德,我王豹知道报答的。”
唐七沉默了好一阵,才有开口说道:“也别谈什么报答,我就和你说几句实话吧。这次这事的水很深,别说你了,就连我恐怕都……”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又说:“这些年你赚的也不少了。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唐七说的是实话,可在王豹耳中听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和倪大虎说的有什么两样?
王豹冷笑一声说道:“我王豹在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