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么?
气氛被提起,沐莞卿率先扶了额头,似乎预感到了后续。
“从前在外头,听闻天榆四公主蛮横无理,恃宠而骄,虽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人面兽心,所以外臣来时也是提心吊胆。可真的遇到了公主,才知道传言有多么荒谬。”
这这这……人面兽心?
拐着弯骂自己是qín_shòu!
秦淮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身旁顾白修抽动的嘴角。
“其实公主并不是无礼之人,只是有她看世间万物的态度;公主也并不是蛮横之人,只是在这个位置上任何作为都会被放大;公主也不是恶毒之人,只是有自己惩恶扬善的方式。其实公主也是个心思单纯,一直生活在陛下羽翼之下的小女儿,是天榆德瑰宝,是上天的恩赐。这一次襄州之行,依然说明了真相。”
好一段欲扬先抑啊,秦淮“嘶”了一声,老脸瘪红。
要不是知晓濮辰明的脾性,真以为他暗恋自己多年呢。估计濮辰明这会儿这么夸她,不知道出了宫门,又要拿出这段说辞来消减了脑袋剥削她了。
不过这些说辞,对于秦膺这位老父亲来说却极为受用,差点就起身领掌了。
而对面秦允章和秦允礼也是大眼瞪小眼,一个摸不着头脑,一个浑身酸味,众人的脸色精彩绝伦。
恐怕是在商场上混久了,就算是说谎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只要自己相信,那这件事就是真的了。
濮辰明极为真诚的目光,配上那张会让所有人信服的脸蛋儿,说真的,秦淮都信了。
“如此外臣便推荐公主酿酒,这金盏梅是公主亲自取料,调和、密封、泡制。其中为了保证口感最佳,先后是用了二十多种配料分量,最终才选用了这一种。此酒入口醇香,后调辛辣,回味余甜,就像是公主一样。”
高啊。
秦淮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竟然付出了这样莫大的努力?
她什么时候亲自酿酒了,这分明是濮辰明说要送她的……
原来,他只的生辰礼物,不只是酒这么简单,而是借用此酒发挥如此作用。
濮辰明的目光望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是在问秦淮:没骗你吧!
“果然是好酒,淮儿当真是费心了。”
秦膺一口饮尽,赞叹连连,好似经由濮辰明这么一解说,这普通的果酒价值千金。
“堂姐果然是多才多艺啊,几日不见竟然连酿酒都学会了,不如同我们说一说这果酒中都有什么材料啊。”
秦悦对关于秦淮的一切都抱着敌意,一个笨瓜突然开窍,比母猪上树都要困难。
知道秦悦的目的,秦淮也不害怕,当初濮辰明为了说服她同意,送了十车金盏梅到公主府。明月彩霞也不知道收了他多少好处,每日早膳就开始背着,甚至将茶壶里的茶都换成了金盏梅。
要是秦淮还喝不出几味配料来,可真是对不起濮辰明的良苦用心了。
秦淮被搀扶着起身,头上的配饰叮铃作响,也预示着她如今身份更加尊贵。
“既然妹妹好奇,那我就简单说说,其中有铃兰花,野奶桃,主要是米酒、白桃和树莓。”
秦悦不信,又给自己带了一杯,皱着眉逼问,“叫金盏梅,难道里头没有梅子?”
“虽然叫金盏梅,可梅子成熟是在六到八月,所以只是巧妙制造出了梅子的香味,其中并没有梅。”
这是当初濮辰明的原话。
虽然心头不爽,可秦悦也没了后招,只能低下头来嘟囔。
“这酒不错,往日宫中需得常备,劳烦濮公子了。”
“自然。”
从今往后就不一样了,有了父皇的金口玉言,这金盏梅可谓是身价倍增,一下就成了宫中御酒,想来濮辰明这生意估计又要翻一番了吧。
生意人,惹不起!
“此次襄州之行,臣妾看公主清瘦不少,想来应该是劳累了,这路上可有什么难处?”
一直沉默的淑妃看着秦淮,陡然出声。
见淑妃搭话,秦淮还记得当初她下定决心前往之日,淑妃说的话,心中仍然心存感激。
“襄州百姓都很好,而且还有尹谷主和甘道长出手相帮,此二人可谓是我天榆的贵人。”
说到这儿,尹文则和甘子晷才先后站起身来,无声行礼。
这两人都并未俗人,在宫中还是撑得住场面的,一个赛一个的镇定有加。
对于这两位,秦膺当然要重谢,他以陛下的身份站起身来举杯,“朕在此多谢二位高人相助我天榆,若有何需要,尽管开口。”
甘子晷率先躬身,“贫道无所求,只是想与太医院众医者切磋一二,还望陛下成全。”
不过小事一桩。
“若能得高人指点,是我天榆之幸,这件事便交给女官去办吧。”
“是。”沐莞卿上下打量着甘子晷,露出难得的笑意,又望向了尹文则,“不知尹谷主可有何所需,但说无妨。”
尹文则本身就是空谷幽兰,俗世这些高攀不上她,她同样直言不讳:“药师谷本就避世而居,这次受公主之托不敢居功。”
“既然如此,便等尹谷主想到再说。”沐莞卿替陛下客套,将所有该尽的地主之谊发挥到极致。
既然都已经提到尹文则了,在座的也都是天榆一等一的风云人物,这坊间八卦谁没听过几百条呢?
“听说濮公子和药师谷尚有一段奇缘,如今尹谷主在这,不妨请濮公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