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卿娘便打算回东城去,三月节也过了,在伯府她也不得自由,还想去要趟庄子,毕竟那两种作物是第一次种,谁也没有经验,她下一步可指着它们赚钱呢,毕竟这些成本更低。
跟老太太一提,杜氏先跳了出来,竟然同意她走,这可是破天荒啊,每次都是唱的反调的,难道转了性子?她哪里知道,杜氏是真的怕了,生怕她再起个什么头,连当的东西都没几件了。
“你过去也好,毕竟文瑾还得人照管着,我看你外公也是忙,这都春天了,文瑾还穿着棉鞋呢。”
鸡蛋里挑骨头?文瑾小时候冻过脚,所以她才专门吩咐了,棉鞋要脱的晚一些,免得来个倒春寒,再生了冻疮。
既然长辈都同意了,当晚便收拾行李,打算明儿一早就开拔,一堆事要处理,那有功夫跟这些人宅斗。
“姑娘,这些首饰还是您收着吧,平时又不戴这些,常用的放外面就好,奴婢也能放心。”
自从卿娘有了戒指,贵重的首饰都让她收着,逢年过节才拿出来,书香顿时轻松了,也不用老是防着贼。
“那些易碎的也都拿来吧,”不值钱的搬进了仓库,这几件是卿娘喜欢的,一般走哪带哪,就由她自己收了,反正也不费啥工夫。
她这边紧着收拾,那边姑母苏妙华一家却愁眉苦脸的,
“今天下来了一批名单,不知道为啥又没我,你去跟岳丈求个情吧,再这么耽误下去,好地方都没了。”
“我爹那人你不知道啊?根本就是无情的,找大哥说还差不多。”
“唉,大舅哥的人脉和职位帮不上什么忙啊,这事吏部主管,你哥根本插不上手!如果下一批再没有的话,娘子要做好准备,大概还得外放。”
苏妙华一听就急了,她最近住在家里,重温了做姑娘时的生活,要是再外放了,好地方还行,若是穷乡僻壤可怎么办呢?女儿眼看要长大了,总不能嫁到任职地的吧。
“我晚上去找爹!你那些同年都使不上力吗?”
“手头没银子,我怎么好意思找人家。”林家是苏妙华当家,可她手里也没多少了,咬牙拿了两只银锭,
“剩下的银子不多了,咱们过年的衣服,还是我娘给置办的。”
林简最烦听这些,他的俸禄都是娘子管着,动不动就说没钱了,难道不靠娘家的都不过日子了?还是她不会理家。
拿了银子转身便走,看到爹出了门,林瑶瑶才轻声说到:
“娘,爹爹要是外放也没什么,在外面比京官收入高多了,如果能去个好地方,您还愁什么呢?”
“娘是愁你啊,这眼看过两年就及笄了,你爹要是外放,一期最少三年,说不好就是六年,难道真把你一人抛在外面?娘可舍不得啊。”
“娘,我出去一趟算明白了,凭着咱家的身份,女儿根本结识不到贵女,这次跟着大表姐,没想到,连公主都高看她一眼,连带的,那些人也愿意和我交往。
我想好了,如果爹爹外放,我就跟着外祖母吧,只有我一人留下,舅母们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比一家子都在这里好吧。
听了女儿的话,苏妙华直夸她聪明,女儿放在娘家,她是一百个放心,这个家可是娘当着呢。
她又寻思着,如果外放,爹帮着谋个好地方总行吧?京官不好运作,可外放的话,相公本来也够格。
这对母女寻思的事,高姨娘也在烦恼着:
“你这孩子,今天大小姐说要回去,你怎么没提出跟着去呢?她是你的嫡姐,那外家也是你的外家,姨娘这里做了几双鞋,你去孝敬外公也使的。”
高姨娘说的没错,若是杨氏活着,杨家确实也是她的外家,可现在不是情况有变吗?那杜家又算什么?
“姨娘,我不想去,您也别急,我才多大呀,大姐都没定亲!”
她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影子,可她不敢抱有奢望,人家是大理寺卿的儿子,怎么可能娶她一个庶女?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也是嫡出小姐。府里各有各的烦恼,可谁也没留意,伯爷还没回来。
他下了山便悄悄进了宫,跟皇上汇报今天的见闻。
南山深处有座小庙,人称云积寺,因为在齐王的领地,平时多受齐王府的照拂,里面也只有三、四个常驻僧人,不过时时有挂单的前来,因为离京城近嘛。
除了王府的关照,这周围的百姓也去庙里上香祈福,香火还挺旺的,可自从三年前老主持圆寂,香火便大不如前,可他们庙后有些土地,种点粮食和菜蔬也是够了,毕竟这里不征税。
自从三个月前来了个挂单师傅,情况便大为不同了,起因是预测了一场雨,让打算背水浇地的和尚们省了大力,会看天象本不算啥,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这人一下子被神化了。
这山上有一家樵户,靠着打柴为生,他那天卖了柴,回家的时候,不知怎的想起去烧柱香,那和尚等他点香磕头完毕,冷不丁的说了句:
“看你还虔诚,指条明路吧,明日午时之前,一定要在家待着,若是出门,必有血腥之灾!”
樵夫心里有点不以为然,他天不亮便要上山砍柴,下午挑到集市去卖掉,如果午时之前不能上山,他一家字吃什么?
和尚看他的神色,便知不信自己,又说了一句:
“我的话,你回去讲给娘子听,切记!”
说完转身走了,樵夫并没打算留在家里,可奇怪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