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怎么可能,嬉妹那样的疼爱自己,自己还需要她照顾,她怎么可能舍得自杀?一个女人从万里之外将昏迷的自己弄来京城,是何等的坚韧性格才能做到。
这样坚强的女人是不会选择自杀的。
不会自杀就是她杀,现在的自己没有那种力量去质疑官府定的自杀。
从衙门领回嬉妹的尸体,没有棺材,她自己砍了两颗差不多粗的树,日夜挖,挖出一个两合的棺材,将嬉妹收拾干净撞入棺材。嬉子湖在城外找了一个风水看起来不错的荒山,扛着装着嬉妹的树棺,挖坑将其埋葬。
“我知道,母亲死于非命,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现在的我无能为力,终有一天,我会为母亲报仇的。”嬉子湖端起一杯白水,倒再母亲的坟前:“日后,会有酒的,今日母亲就喝点水吧。”
就在此时,一匹马疾驰而过,从马上掉下一个黑色的物体,滚落在嬉子湖的脚边。
这是一个重伤的人,他看了嬉子湖一眼,奈何伤势太重,白色的粗布孝帽挡住嬉子湖的半截脸,露出一点黑色蝴蝶状遮脸面具和白皙精致的下巴。
单凭下巴,他感觉这个女人很美丽,不知道是敌是友,他要离开这里,用全部的力气挣扎着很想站起来,最终失败昏迷过去。
看着脚边的黑色一团,嬉子湖眉头微皱,最终还是拿出一把手刀,挖开刚填上土的坟。
哒哒!
一群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最后停在嬉子湖的面前。
一把长剑指着嬉子湖的脖子粗哑的嗓音说道:“你看到骑马的黑衣人没?他去了那个方向?”
嬉子湖头也没有抬,跪在坟前摇摇头。
长剑的主人不满意嬉子湖的答应,用剑挑起她的下巴,看到一张惨白的小脸上面流着两条血泪,原本黑色瞳孔上蒙着一层白雾。
这是一个瞎子?心中不由一软,在看看竖起的一块木头上面刻着:亡母嬉妹之墓。
每一个字上面都有滴滴鲜血。
目光在落到嬉子湖纤细的手指上面皮都被磨破,鲜血还未干枯。
一个瞎子下葬亡母,大概是用手挖的坟墓吧,不然怎么会双手十指全部磨破?
难怪,这里有血腥的味道。
或许觉得一个失去母亲的瞎子,墓碑也是木头的,想必已经很惨,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无法打出来,在看一身粗布孝。
收起剑。
哒哒!
马蹄渐渐远去。
嬉子湖跪倒天黑从脚底的土中抠出一个大金元宝,才慢慢的起身小声道:“这个就当着本姑娘救你的酬劳,离开的时候麻烦你将亡母的坟复原,记得给她重新修葺一座漂亮的坟,当做她庇护你的回报。”
言毕慢慢起身一跛一跛的往回走。
深夜,嬉妹的坟地爬出一个黑色的物体,借助黑夜掩护,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偌大的京城,死掉一个两个人如百里湖面落下一块小石头子儿,几个波澜之后,很快便没有痕迹。
“白家招聘裁缝师傅了。”
“真的?假的?”
白家,京城有名气的成衣铺子,每一年都会招收学徒,招收师傅还是第一次。裁缝是个细致的手艺活。达到师傅的水平,大都是自己开裁缝店,帮工的很少。
人人都有爱美的心思,不管自己长得如何高矮胖瘦,对衣服都是有追求的。总结一句话就是自己长得丑没有关系,衣服不能丑。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马要鞍装。大概间接的描述了裁缝一个普通的手艺拥有不普通的技术。
裁缝师傅更是需要技术。
“我来应聘裁缝师傅的。”黑色的围帽下露出一张精致的下巴,整个人陷入一片黑色之中。
冷!
白家的管家白福是见过世面的人,第一次碰到这么冷,雌雄不辨的人前来应聘师傅。这气质这么看不像一个裁缝师傅,倒是像那位大家族的少爷,打扮又不像姑娘,身高倒像是姑娘。
“我们这里师傅要求是女的。”白福迟疑道。
“我就是女的,这样吧,我现场赶制一件衣服给白管家看看,如果满意我们在谈其他如何?”嬉子湖道。
缝制一件简单的内衣,裁剪加缝制,最快的师父也是要一整天,如果绣花,根据绣花的难度不同需要的天数也不同。少则两三天,多则数月也是有可能的。
白家是第一次招聘裁缝师傅,也不知道如何考核,听到眼前的人说现场缝制,也算是给白福一个提醒,这个可以作为应聘师傅的考核。
对于第一个提出这种建议的人,白福有些喜欢,当即客气的说道:“不知道姑娘需要些什么?”
“这样吧,我现场给白管家做一件短褂子吧,大管家气质高贵,一脸富贵相,来一匹蓝色的细棉布吧。两尺七寸宽布幅来五尺四寸就够了,针与布匹同色的线即可。”
管家也不过是一个有权利的下人,主人给的一点体面而已。至于尊贵,那是富贵人家的主子才是尊贵。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对于嬉子湖说的尊贵和富贵相,大管家心中甚是喜欢。
“姑娘稍等!”白福言毕将目光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非常机灵,见大管家眼色,就知道大管家的意思,当即扯出一块蓝色的上好细棉布,用尺子量出五尺四寸,配出同色的线。
“姑娘,可以么?”白福问道。
“嗯!借用柜台!”嬉子湖伸手接过布将其正面对着正面对折放在柜台上,也没有拿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