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王说道,“阿翎果然不愧是寄远的女儿,你这性子,倒是很合我脾性,不过你可知晓,这一次寄远过世之后,江陵这边蠢蠢欲动,便是京中也十分在意南地巫族世家的动向。”
薛翎静静的听着,想听听看江陵王准备说什么。
江陵王看着薛翎神色沉稳自若,倒是不由得暗暗的点头,继续说道,“你刚刚过来的时候,应该见过你几位叔祖父了,他们出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应该看的很清楚,你可知道本王方才和他们几个说了什么?”
薛翎抬起眼眸,她心底跳了跳,已经猜到了几分,大约便是这一次的巫主之选对薛家极为不利,不过她心里并不担忧。
“这一次巫主之选,朝中也很受重视,本王临行之前,已经做出了决议,拟下了文书,传达了世家知晓。”
文书?薛翎听到了这两个字,心里暗道,果然和前一世不一样了。
江陵王叹了一口气,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若是早知道薛家这一辈还能有个可以担起重责的后辈,本王也不必着急的拟下那个文书了,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是有些为阿翎惋惜了。”
他并没有说是什么文书,只是看着薛翎,“如今,本王自然言出必行,再也没有悔改的道理,就算本王支持你做了薛家家主,你们薛家也很难夺得巫主之位,这样的情况下,你就算接下了家主,若是在巫主之选中失利,到时候所有的责任就要你一个女孩子担着,阿翎,你担得起吗?”
薛翎听着江陵王这样说来,越发的好奇这文书的内容了,这一世和前一世的不同了。
也许是因为她的到来,有很多事情渐渐的偏离原有的轨道,她并不是十分的担忧,事情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对她来说,她现在并不是想着经历曾经发生的事,然后趋避不利,而是让自己变得强大,不管遇到什么磨难都能一一解决。
她想起来方才几位叔祖父拉胯着的脸,心里已经明白这事只怕十分的棘手。
江陵王看着薛翎神色并无v半分变化,便继续说道,“具体事宜,等会你们薛家开祠堂,你自然是会知晓,本王就不多说了,不过阿翎,本王倒是十分的看重你这性子,本王从前和你姑母还有些意愿,若是和薛家亲上加亲,倒也不错,你姑母昨儿还和我感叹,希望你能常伴她左右,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愿,你若是愿意,本王今日便让你姑母定下你和辰儿的事。”
薛氏眼眸睁大,江陵王提起文书的时候,她的心并没有多少波澜,结果江陵王直接提及婚事,薛翎不由得谨慎了几分,不然一不留神,掉入江陵王话中的陷阱。
薛氏在一旁也急了几分,一时之间,薛氏竟然无法分辨出江陵王这一句话是真是假,是何用意。
不过,是真是假对于薛翎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宫辰并非良配,她就算是走投无路,也绝不会选择婚姻来作为自己最后的栖息之所。
薛翎思虑片刻,然后说道,“我诚心诚意的来和王爷商议,王爷却拿我说笑,看来是我失策,错估了王爷。”
薛翎利落转身,毫不犹豫,“薛翎告辞。”
薛氏有些着急,比起薛翎,她倒是更加属意这门婚事,只是她不知道江陵王到底是试探,还是果真看重薛翎。
薛氏不敢揣测,深怕一句话会错了意。
江陵王说道,“阿翎会错意了,你也是本王看着长大的,本王没拿你当外人,也并非试探你,本王便直说了吧,辰儿昨日在屋外跪了半夜,恳求我准了这门婚事,不过,本王一心想选一个能帮助他的女子,便是今日之前,本王也并不属意阿翎,不过现在看来,阿翎果敢稳重,倒是贤良内助的绝佳人选。”
这句话,真中有假,江陵王想听听看薛翎如何回答。
薛翎的脚步一顿。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从来不知道世子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江陵王对于嫡子的看重,自然是不必言说,或者说,任何一个家族对于继承家业的子嗣的要求,都是希望不可沉迷儿女私情。
难怪后来,江陵王容不下她,要她死,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薛翎心里涌起一股后怕之意。
现在江陵王不顾及她女儿家的身份,把这个话拿到明面上来说,她有些明白江陵王的意思了。
江陵王既有试探,也有警告。
不过薛翎并不想在此事上纠结犹豫。
薛翎在巫主之位上呆了四年,又经历过生死波折,早已经没有闺阁少女的羞涩。
她略略思索,便直接说道,
“王爷说笑了,世子爷人中龙凤,需得一位士族闺秀得以匹配,薛翎孝期三年,不得婚嫁,耽误了世子,才是罪过,更何况,我虽有些谋略,却志在千里,并不愿居于内宅,辅助男子操持家务,王爷不必这般试探,便是过去薛家却有高攀之心,今时也是不同往日,薛翎无意,此事也不必再提。”
江陵王倒是有希望赞许的看着她。
他刚刚还有一分的疑虑,现在已经尽数褪去。
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丫头压低的的阻拦声,“王爷王妃正在和薛家三姑娘说话,嘱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世子爷请留步吧。”
这动静并不小,屋子里的三人都听见了。
薛氏暗暗心惊,正要出去阻止。
江陵王一抬手,阻止了薛氏,然后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莫不是阿翎觉得犬儿一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