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闻言,倒是十分的欢喜,“若是如此,那再好不过了。许家那姑娘不错,至于阿莲,就让凤凰做赞者吧。”
说着看向了那衣物,落下心来,然后对着邱氏说道,“这衣物,你给阿莲送过去吧。今日不要和她说什么。明日若是出了叉子,你担待不起。”
邱氏心里一紧,“是,婆婆。”
她拿着衣物,总觉得扎心似的的疼。
站在女儿的院子里,邱氏停下了脚步。
邱氏一直盼着能和女儿能说上几句,但是到了这时候,才觉得自己也无能为力。
她看着那一道门,迟迟不想推进去。
也是到了此时此刻,她才觉得有些事,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有些责怪薛莲,更多的是自责,还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良久,才缓缓的推开那一道门,“阿莲。”
薛莲听到声音,一喜,“阿娘,”
看到邱氏,才安定些许,“祖母为何要关着我。昨日到底如何了,我都是按着阿娘的嘱托,不敢有丝毫错处。”
邱氏别过头去,将手里的衣服放下。
薛莲看了过去,又是一喜,“阿娘,这是?这衣物好看。”
邱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许,“明日薛家替阿翎提前行及笄之礼,你祖母的意思是,你是姐姐,让你们一起行礼。”
薛莲抿着唇,试探着问道,“祖母是什么意思?昨日让嬷嬷过来,搜走了我和表兄的书信。”她拉着邱氏的衣袖,“阿娘,祖母一向偏心,那些书信里多番提及三妹妹,祖母肯定是要生气的。你有没有探过祖母的意思?”
邱氏想起薛老太太的嘱托,“阿莲,好好的准备及笄之礼,其他的明日再说。”
薛莲愈发不解,“阿娘,你先说一说,祖母到底,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些。”
邱氏勉强笑道,“这两日忙着阿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好好的准备。明日参加及笄之礼的人多,莫要失了礼数。”
薛莲还待再问。
邱氏说道,“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你好好休息。”
薛莲心里不解,却始终想不通。
邱氏出了院子,转身去见了薛翎。
薛翎刚刚洗漱完,发梢沾了些水,此时正披散着头发。
听到邱氏到访,她并不意外。
天下慈母之心,大底如是。
即便已成定局,还是想要尝试一次。
只是可惜了。
薛翎站起身来,相迎,“三婶婶请坐。”
邱氏对着薛翎,总是生出几分畏惧之心,“阿翎,你不必多礼,我今日前来,是为了。”
薛翎打断到,“若是为了二姐,婶婶就不用说了。”
邱氏咬着牙,“若是你愿意,你一定有法子。阿翎,就当是婶婶求你。”
“可是我不愿意,”薛翎想也不想的说道,“婶婶跟我打过几次交道,我以为婶婶这样的聪明人,应该是知道我的性子。我并不良善。今日换成任何一个人这样以我的名义行事,险些置我于死地,我都不会相救,从来都不是单单针对哪一个人,婶婶,爱憎分明,天经地义,我不落井下石已经是看在手足之情的份上了,若是我使出什么计策,二姐今日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邱氏闻言,摊倒在椅子上。
薛翎继续说道,“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婶婶从来就没想过吗?你们只看得到嫁入王府的富贵,难道没有看到姑母这些年熬油似的苦楚吗?别人不知道,我以为,婶婶也是知道的,可是这些年,你任由着二姐放任自己,却从不规劝,你真的是为了她好吗,还是只是希望通过姻亲来替二哥铺上一条康庄大道?”
“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邱氏急急地否认。
“那二姐是婶婶手心的肉,还是手背的肉。”薛翎逼问道。
邱氏想后退,却退无可退。
每次面对薛翎的时候,她总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她强撑着说道,“那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我的子女,阿翎你还小,等你再长大些,就知道了。”
薛翎冷然一笑,“没有区别吗,三婶婶,其实二姐今日的错路,是谁造成的,你不清楚吗?”
邱氏无力的摇着头,想要反驳,却觉得无从反驳。
“从前我和世子爷尚有口头婚约的时候,二姐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婶婶一向惯于察言观色,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二姐的心思,那时候你放任她,无非就是想要取而代之,你那时候是怎么知道,我和世子爷无缘?”
邱氏的额头冒出汗珠。她发现自己来这一趟来错了。
薛翎并没有指望邱氏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那样的情况下,你不阻止二姐,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你们知道我的这段婚事迟早会告吹,所以理所当然的想要取而代之,其二就是,你其实并不知道,但是还是奢望这能赌一次。三婶婶,你告诉我,是哪一种?”
邱氏退无可退,最后吐出几个字,说道,“第二种。”
“既然是第二种。”薛翎也不拆穿,顺着说道,“那么,二姐今日的局面,和婶婶脱不了干系,三婶婶请回吧。”
邱氏离去的时候有些踉跄。
薛翎看着她,摇了摇头。
“三太太再也不会登门了,”丝竹说。
薛翎笑了笑,“不会,三日内,她还会来,不过,那是之后的事了。”
薛翎对及笄之礼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