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心乱如麻,“若不是因为如此,我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别说了,让我想想。”
一个丫头过来说道,“太太,王妃娘娘请您过去大厅。”
邱氏心里咯噔一跳,该来的总会来的,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大厅里依旧是歌舞升平,内里却已经是暗潮涌动。
厅堂各人明里是饮酒赏乐,实际上却是暗暗的搭台看戏。
细细的听来,还有人在小声的谈论,“没想到世子爷的桃花还不错,没想到兜了一圈怎么还是薛家的姑娘,看来薛家姑娘果然有几分本事。”
“都少说几句。”
薛翎看过去,说话的是几个江陵的官员。
正好坐在她附近。
南宫笙和曾忆依旧端坐着欣赏歌舞,没有半分异动,仿若没有看见江陵王和薛氏离席。
江陵王此时已经镇定下来。
他刚刚出去了一趟,此时坐在正坐上,看着厅中的歌舞。
大厅里的乐曲声热闹非常,传入耳中,总给人一种燥乱的感觉。
薛氏像是做错了事一样,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陪坐在一旁。嫁入王府多年,薛氏也算是摸清了江陵王的脾性,越是这样没事人一样的一言不发,这事情越是严重。
感觉着周围的气氛异常的微妙。
正暗暗地担忧着,只听到丫头说道,“薛老太太到了。”
薛老太太年纪大了,薛氏便额外的准备好了休息的房间。
此时薛老太太过来是为了什么,薛氏也十分清楚。
只是她心底依旧是七上八下,她有点摸不清江陵王的想法,但是唯一一点可以肯定,江陵王神色不好。
薛氏落不下心来,扫了一眼江陵王看似平静如水的神色,越发的焦急起来。
而此时薛翎端坐着。
丝竹小声的低估,“姑娘,三太太这如意算盘打的真秒,先是借着姑娘的名义将世子爷约了出去,再请姑娘以家主的身份大局为重,撮合这门婚事,又有王妃娘娘从中周旋,只盼着能十拿九稳,只可惜,王爷却另有打算,如今坏了王爷的大计,只怕是麻烦了。”
薛翎靠坐着,摇了摇头,“三婶婶这一计,看起来精妙,但是却风险极大,她心里应该有数,不过决定冒险,我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三婶婶心甘情愿的下这么大的赌注。”
若是不成功,首当其冲就是薛莲,就像现在这样。
丝竹说道,“我猜,三太太是看着姑娘如今做了巫主,心虚了,想起她从前的那一些算计,肯定是担心姑娘秋后算账,这才想着攀上江陵王。”
薛翎猜测的差不多也是这样。
不过,既然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丝雨在一旁说道,“姑娘,如今这样可有破局之道?如今姑娘是薛家的家主,江陵王若是真的动了怒火,迁怒于人的时候,姑娘也是要受到牵连,你看王妃娘娘看似尊崇,却比谁都要焦急。”
薛翎并没有放在心上,“不怕,人的选择便是如此,从来都没有两全其美的。我现在的处境,江陵王和皇长孙都有拉拢之心,并不是说我有多重要,而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较量,只怕又要在我身上起头,既然如此,今日之事,顺其自然。再说,这事还有祖母呢,暂时牵连不到我的头上,若真的要仔细的论起来,今日这事也不全算是坏事。”
丝雨半知半解,“姑娘所言,老太太会有什么法子?”
薛翎拿起桌上的葡萄,丢了一颗在口中,“现在唯一的破局之道,只有一个,就是在事情闹大之前,主动给薛莲定下一门婚事。而且这一门婚事还不能太好,不然江陵王意难平,只会适得其反。”
薛翎不必细想,也知道祖母会怎么选择。
其一,弃车保帅,这是最稳妥的法子。
也是最常用的法子。
自己刚刚当上巫主,这事闹得大了,自己作为薛家的家主总是要受到连累。
如果在薛家和薛莲之间只能二选一,肯定薛家更合适。
其二,对于薛莲来说,这也是保命的唯一法子。
这个时候,祖母就算心疼薛莲,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所以祖母一定会狠下心肠。
“啊,”丝竹丝雨都张大了嘴,“这样吗?可是即便如此,匆忙之间,哪里找得到合适的人选,二姑娘眼界高着呢,就算是婚嫁之约,也是两家之事,总不能我们一家说了算,到时候男方不同意怎么办?”
丫头们都有些焦急了。
薛翎笑了笑,“其实有一个人选,不是别人,就是三婶婶娘家兄长的儿子。”
丝竹嗤了一声,“邱家那位好吃懒做,油嘴滑舌的表公子吗?看见谁都是姐姐妹妹的,也不看看他那满脸油腻的样子,和他说上一句话,我半天都不想吃饭。”
丝雨拉了丝竹的衣袖,笑道,“人的确是不正经了一些,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差。”
“就是很差。”丝竹撇撇嘴,“二姑娘对着他从没有半分眼色的,只怕是不会愿意的,老太太对孙女儿一向疼爱有加,如何愿意?这消息有待考证”
薛翎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是因为你们不知道江陵王的性子。也不知道对于江陵王来说,二姐这一次几乎坏了他的大事,若是祖母这一回护了二姐,便是害了她的性命,祖母也不会心软。”
她心里清楚。
江陵王对于阻碍他大计的,从来没有半分心慈手软。
她前一世便是如此。
如今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