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三六九等，鬼亦如此。”陆雪菲的声音缓缓从手机那头传来，“比起一般无知无识的游魂，或者只有些许怨气的怨魂，那些能够干扰物质杀人的恶鬼，往往统称为‘厉鬼’，而‘大厉’，则是由厉鬼升格而来的鬼中王者，百中无一，需得杀人如麻才能积攒足够的戾气。我依稀记得《左传》‘成公十年’中?，便记载有晋候梦大厉的旧事，当时晋候贵为诸侯，有国运护身，尚且被厉鬼所伤，溺死在茅厕里。你有几个脑袋，敢去找大厉买消息？”
“这么牛啤？”徐浪一阵咋舌。
“对不起，徐老板，我不知道这些事，我只以为你找到他，就能问到陈仲伟的消息……”
洪刚听完，一阵羞愧，但琢磨了一下，还是质疑道，“可不对啊，碎石山那位名声很好的，只要跟他做了交易的，基本都有个满意的答复，也没听说他胡乱杀人或者灭鬼的。”
听他这么说，陆雪菲也沉默了，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冷然道：“那他一定别有图谋，大厉绝非慈善家……”
徐浪突然问道：“那陆小姐你呢？你是大厉吗？”
“嘟”的一声，通话挂断。
徐浪见状也只能无奈苦笑。
洪刚则怔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以前公交车上那个厉鬼，算不算大厉？”
徐浪摇摇头，没接茬，缺少一个标准作为参照物，他们在这怎么猜都是瞎聊。
“徐老板，这次是我不对，没把消息打听清楚就贸然登门，差点让你陷入危险，实在是不好意思。那碎石山的事，就当我没说吧！陈仲伟的事，我会另外再帮你打听的。”见徐浪谈兴不高，洪刚站起来准备告辞。
谁知徐浪却是挽留道：“不必了，洪哥，你这个消息很有价值。一会我打算去碎石山走一趟。”
“什么？！”洪刚大惊，“不行啊，要是那大厉真的居心叵测，我不是害了你吗？”
“危险的事我不是没碰到过，像上次在公交车上，我不也活下来了吗？想害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个问的人，总好过现在没头苍蝇一样乱找。”
徐浪笑着继续道，“倒是洪哥你，既然那个大厉意图不明，你就不要去投奔他了。如果你不嫌弃，先在我这园里住下来，正好我这乐园里也缺几个帮忙的人。我相信论起庇护游魂，我这里不会比大厉手底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