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淼正问着话,就听院子里有咳嗽声,紧接着就是叶五从外面进来的声音,叶亮听了心中大骇。对叶五本能的惧怕,让他更是不敢说话了。
丛淼却顾不了那么多了,继续追问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去找你们温老师问问去,到底因为啥打人啊?”说着做势要走。
叶亮知道躲不过我偷了王小朱的钢笔,他就打我。”
这时叶五刚好进门,听了这话,表情瞬间变成愤怒,他骂道:“你就那么完蛋,你要是没拿,他怎么能打你?你长那张嘴是干啥的?就会塞饭啊!你不会解释吗?让老师打了,那一定是你偷了人家的钢笔了,要不老师怎么只打你不打别人呢?”
叶五的一翻话说的众人瞠目结舌,但又没人敢反驳什么,不是他说的有道理,是因为他的话一点儿道理也没有不说,还在声音上起到了压倒性的胜利。
丛淼的注意力全放在叶亮的挨打这件事儿上,她追问道:“他打你哪儿了,怎么连自行车都坐不了了?给我看看。”
叶亮伤在屁股上,哪肯就给母亲看,他双手捂着屁股,往一边退。叶五厉声呵斥道:“赶快看看,要不你们老师打完了我还打,偷了东西就是该打。”
叶亮直直的看着父亲,他不知道哪一副面孔是真正的父亲,也看不分明在父亲眼里到底哪个道理是对的。因为他又不自觉的想到了钢筋的事儿。
他没有说话。只是放松了警惕,任凭丛淼上前褪去了他的裤子。
映入丛淼眼里的是叶亮青一块、紫一块的屁股。丛淼的心像是瞬间翻了个个一样难受。
她的眼里含着泪,帮叶亮小心的把裤子提上,道:“我去找他去,他个瘟老磨敢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跟他没完。”
叶五道:“你也不先问清楚是咋回事儿,找人家你说啥?”
丛淼这才想起来,问叶亮道:“小亮子,你说说,到底是他冤枉你了,还是你真的拿了别人的钢笔?”
叶亮一听母亲要去给自己出头,就道:“他冤枉我了,我没有偷钢笔。”
丛淼问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钢笔,你拿出来,我找你们老师去,再找那上王小朱问问,是不是她的?”
叶亮赶快把那支钢笔拿出来,叶兰看了道:“这笔不是我给你买的那支吗?”
叶亮道:“就是这支,是她的。还说是她烧上的笔囊。”
叶五听了凌厉的目光扫向叶亮,道:“你是不是拿错了啥的?”
叶亮道:“没有,这支笔的笔帽是我二姐给我买的那支笔上的,笔是张远给我的,他嫌弃这笔太旧了,想要买新的,我就用我的一支坏了尖的笔跟他换了,他说要买个新笔尖安上,当新笔用。”
叶五骂道:“谁让你五马倒六羊的了?现在好了,惹出事儿了,那个张远能承认这笔是他的吗?”
叶亮马上道:“他都当着温老师的面说过了,还说那笔是他姐给他的。”
叶兰恍然大悟道:“现在上水屯的小卖店里只有这一种钢笔,钢笔有三种颜色,笔帽都是一样的,可以通用。”
叶五对丛淼道:“那个张远是个不靠谱的,你去把张虹叫来问问她,她要是承认了是她的,你才能去找人家老师去。要不这打就白挨了。”这话时就是对叶亮根本不信任。
说完了又看了看叶亮,骂道:“咱们这个败家子的话,没准儿!”
叶亮低头不语,心里对父亲对自己的评价也是愤恨不已,想想王小朱在教室里说的那些话,他无力反驳,还不是父亲习惯了对自己的谩骂。
丛淼直接拿着钢笔去找张虹了,恰巧张虹不在家,丛淼只好悻悻的回来。临走时,给张远留了话,张虹要是回来让她来家里一趟。
丛淼回家进门没多久,张虹就来了,丛淼说了事情的原委并拿出了那支钢笔让张虹认,张虹看了看,又把钢笔后堵拧开看了看笔囊。
然后道:“是,这是我的那支笔,这笔囊漏水,还是有一天停电,正好家里点蜡,我顺便给烧上的,上面还有我捏过的手印呢!”说着指了指笔囊被捏扁的地方。
丛淼马上高兴起来道:“张虹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叶亮这是被人家诬告了,又被老师冤枉了。”
张虹道:“张远刚才都跟我说了,要用我去帮忙说清楚我也能去。”
丛淼道:“那就不用了麻烦,我带着他去就行,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丛淼对叶亮道:“走吧!咱们去你们温老师家一趟,把事情讲清楚,咱可不能背这个锅。”
叶五道:“你急啥!这都啥时候了?”
丛淼道:“我管他啥时候,他冤枉我儿子肯定不行,我得说清楚了,让他给我儿子一个说法,就这么白让他打了?”说着拿起钢笔,拉着叶亮就往外走。张虹也跟着一路回了家。
叶五在后面骂了一句:“完犊子,这点儿事儿自己也说不清楚。没一点让人省心的。”
叶兰虽然在心里也替弟弟不平,但是看到母亲拉着弟弟出门,像是母鸡保护小鸡一样的样子,心里突然升起一阵羡慕。
自己也是妈妈的孩子,自己受了委屈哭着回家,回来还要受爸妈的指责,和打骂,没有人替自己出头。
叶兰心里想着,要是母亲也能这样带着自己出门去宋忠,自己得多幸福啊!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但凡有一个有这样替自己出头,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怕宋忠的欺负。
叶兰对弟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