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没有看出来,叶秀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难过,伤心,感觉生活没了盼头,听着白福说话,她强撑着回过头来,细若蚊蝇的道:“要找人帮忙才行,你自己去找人吧!”
白福忙道:“妈,我去,人家能愿意来吗?”
叶秀看了看白德旺,又看了看大儿子,心里一阵失望。他叹了口气看着小儿子道:“你自己闯下的祸,你自己要学着处理,妈现在没有力气出去帮你找帮手了。”
白福撅着嘴道:“妈,那我自己出去找吧!我去求求舅舅们。”
叶秀道:“你今天就去求舅舅们,要是人手不够,明天就再去上水屯去你叔叔大爷家求求人。”
白福点点头就出去找人了。
白德旺道:“他去舅舅家我不管,要是去叔叔大爷家,吃了钉子怎么整?”
叶秀把头扭过去不理白德旺,白德旺道:“你这个样子,明天让人家帮忙干活,谁做饭啊?”
叶秀心如死灰的想着:“这个男人是一点儿也指望不上啊!”她不接白德旺的话,只躺在炕上养精神。
白财见母亲不说话,也赌气对父亲道:“我明天也不想跟他去铲地。”
白德旺道:“你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你弟弟都去找外人帮忙了,没有自己哥哥不去的道理。”
白财道:“我帮他干活,他也不领我的情,我帮他有什么用?”
白德旺道:“一家子人,过日子,出点子力气就要邀功,那还是什么一家人。你是当哥哥的,得有点儿哥哥的样子才行。”
白财低着头喃喃道:“他这一次祸可闯大了,咱家三年都不一定能翻过身来呢!”
白德旺道:“钱花都花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好在没出人命,那要是一马蹄子把人踩死了,整不好就得给人家赔命,花钱算什么?”
白财道:“赔命倒好了,死了干净,省着花这么多的钱了。”
白德旺听了脸色一沉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知不知道他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这么心冷啊!”
白财看出父亲生了气,嗫嚅着道:“我不说了行了吧!”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白德旺问道:“你干啥去?”
白财道:“喂马!”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白德旺看着叶秀的后背,自言自语的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
见叶秀没的反应,白德旺又道:“这好好的,又病倒了,这日子算是没好了。”
见叶秀还是没反应,白德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我看啊!这是要病死了,咋就难受的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了,我这是什么命啊!娶了这么个没用的女人,不就去医院陪了几天床吗?回来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叶秀听着白德旺的话,心里又苦又涩,要知道白德旺这么多年都是病病殃殃的,她可是尽心尽力的侍候着,生怕他不高兴影响了健康。
现在轮到自己生病了,白德旺就这么说她,是唯恐她病的轻了死不了吧!叶秀在心里想着,委屈的眼泪就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溢了出来。
白德旺在屋里慢声慢语的絮叨着,就像拿着一把钝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割叶秀心上的肉,让叶秀心里疼着。
叶秀好想自己提起力气来跟白德旺好好的吵上一架,但是她没有这个力气了,她发着烧,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不想浪费一分一毫的力气。
她也没有力气再消耗在与丈夫吵架上了,与陶二珍的交涉已经用掉了她最后的力气了。
此时的叶秀,只能听着自己的丈夫在阴阳怪气的埋怨着自己,她把头埋在枕头里,衣裳也不脱就直接睡了。
叶秀知道自己明天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起来拼命做事情,想要指望自己的丈夫心疼自己,给家里做一顿饭,或者做家务,那是不能够的。
当天晚上白福就求到了三个舅舅的头上,三个舅舅免不了多数落了他几句,白福生怕舅舅们生气不帮忙,因为在舅舅们面前表现的特别的乖巧,对自己犯过的错误也连连忏悔。
三个亲舅舅不能看着自己的外甥为难,也就都答应了。李巧抱怨道:“这好不容易活不忙了,还要给外甥擦屁股去,这孩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叶平道:“我也不想去,可是不去怎么办?咱们要是再不帮他,他就真的没办法了,你没听他说大姐都病了吗?”
李巧道:“我也就说说,又没拦着你,你该去去,就是有一样,那陶二珍家的活不好干,陶二珍是一个多邪乎的人啊!你要是干的不顺心就早点儿回来。”
叶平道:“你放心吧!不管是对白福还是对陶二珍,我都是帮忙的,她不得对咱们客客气气的,咱们又没得罪着她。”
李巧想了想道:“那倒也是。”
且说叶军家,白福刚走,杨花就大喊道:“他有本事闯祸,没本事收后烂摊子?前段时间拿走的钱,什么时候能还上还不一定呢!现在又来求着帮他干活。你说天下哪的这样的道理,你是舅舅还是他是舅舅?他倒来支使上你了。”
叶军道:“你就不要跟着操心了,到时候大哥二哥都去,我不去不好。”
杨花道:“没什么不好的,这么大的事儿,你大姐和大姐夫,一个都不出面,就让一个小孩子过来,你姐也太不把你们这些弟弟当回事儿了。”
叶军道:“她不是从镇里回来就病了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家没少花钱,都是借的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