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太听了叶五说叶四,心里一阵的不高兴,对着叶五道:“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想帮他?”
叶五道:“他吹喇叭的事儿,又不是我说了算,人家大伟弄个秧歌也不容易,再说了,大伟又不是没帮他,是他自己不争气,把这么好的活给搅黄了。”
叶老太太忙打住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户口的事儿。”
叶五一愣,丛淼也跟着一愣。
叶五道:“妈,你这话说的也太没头没脑了吧!说吹喇叭呢!跟办户口有什么关系?”
叶老太太道:“我……我就是担心他,吹喇叭的事儿不怪你,那是大伟不帮他,可是要是户口再办不下来,他就有可能从这屯子搬走了,他得想别的招了,也不能在这屯子当一辈子盲流啊!他要是走了,我这心啊!还得惦记着。”
叶五愣了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丛淼却听不下去了,道:“妈,您好像是把事情给想反了,我四哥吹喇叭的事儿是大伟帮他,他不识帮,不好好吹喇叭,去了找茬儿,还动刀子要砍人,自己给作黄了的。
办户口的事儿,是他自己口碑没混好,屯子里的村民代表不认可他,这才连屯子都没出去,才没办成的,这些事儿的主要原因都在他自己身上。别人再想帮他,他自己不争气,也没有用啊!”
叶老太太把脸拉的老长道:“这要都是他自己的事儿,要这些个兄弟子侄干什么啊?还不是一家,你一把我一把的才能把他拉起来吗?”
叶老太太固执的以为是众人不帮叶四,叶四的日子才过的这么惨,根本听不进去丛淼的话。
叶五突然怒道:“日子过起来,过不起来,还不得靠自己,哪个好人需要别人这一把那一把的老拉扯了,就是别人想拉扯,你自己也得伸一伸手不是,这跟别人帮你铲地,你自己双手叉腰有什么区别?”
叶老太太一听,叶五这是对叶四有意见啊!于是开始打感情牌,道:“都是亲兄弟,可不能因为这点子事儿生分了。你们的事儿,我本是不管的,可是看他实在太可怜了。”说着竟落下两滴泪来。
丛淼看着叶老太太道:“妈,我四哥哪里可怜了,谁家日子都不容易。”
她指着叶五对叶老太太道:“他不可怜吗?他当年要啥没啥,我嫁过来第一年,不是也没有吃没有穿的,我还是从娘家带来的口粮呢!当时我四哥家的面吃不了,放发霉了喂猪也没有救济过我们啊!我们现在这么对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想怎么样啊?
他当年放牛总是光着脚,那脚一夏天都被水泡的起了皮,后来还是我在梅子月子里不舍得吃的鸡蛋,省下来卖了,给他买了双靴子,他那么困难的时候他四哥又在哪儿呢!”
叶五低下头淡淡的道:“说那个干啥?”
丛淼道:“我为什么不说,我一直不说,妈还以为是咱们忘了呢!现在咱们日子略看着点光了,就让咱们去帮他,咱们也没说不帮,就是一时没成也是他自己的事儿,他不从自身找原因,大年三十晚上,跑这儿来诉苦。咱们那么多年的苦跟谁说了?”
叶老太太低下了头,丛淼看着叶老太太,还不平的道:“他怎么不想想他五弟凭什么帮他啊!他值不值得人帮。”
叶老太太猛的抬起了头,一副生怕丛淼不让叶五帮忙的样子。丛淼道:“妈,他是不是没和你说,我四哥的户口是因为什么没办下来啊?”
叶老太太想了想道:“说了。”
丛淼突然大声道:“那你还不去说我四哥,你在咱家说这些干啥啊!这大过年的,谁家不想消消停停的好好过日子啊!他跑来诉苦,自己不努力,你就跟着瞎闹啊!”
叶老太太支支吾吾的道:“我不是也没说啥吗?”
丛淼道:“这还是没说啥呢?这要是再说啥,把我们连着大伟都架到批斗大会现场去了。”
叶五对叶老太太道:“行了,他的事儿,在屯子里让他自己出面就好了,他一步都不想迈,我们再帮他也不能背着他走啊!主要还得看他自己。我们该帮的都帮了,剩下的还得靠他自己。”
叶老太太着了急,道:“那……他要是就不是行怎么整?”
叶五道:“他哪里不行了?又不缺胳膊又不少腿的,他比我三哥还不如吗?当年我三哥多难,户口的事儿不是在屯子里一次就通过了吗?怎么到他这儿就不成了呢!”
叶老太太的气势弱了几分,精神也萎靡了下去。叶梅三姐弟看着大人们说话,看得热闹。很自然的屏蔽掉了秧歌队的锣鼓声。
小孩对大人的事儿总是很好奇,丛淼看着三个孩子忘了咀嚼食物,催促道:“赶快吃,一会儿来拜年的了。”
三个孩子这才重新按了播放键,快速的吃着食物。
一会工夫饭毕,饭桌刚撤下去,叶七和叶六就一起来给叶老太太拜年了。
叶亮叫着叶兰一起出去看大秧歌,叶兰对弟弟道:“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就去。”
叶亮一溜烟的跑了,叶兰对着叶七嘻嘻笑道:“七叔,你们在我家不要走了,好不好,在我家陪我爸打扑克。”
叶七看了看叶五,对叶兰道:“你爸不怎么玩儿的。”
叶五抹了一把头发,道:“我玩的不好,就看对胡还行。”
叶六试探的道:“咱们从来没在五哥家玩过呢!玩一会儿吧!”
叶兰盯着叶五看了看,叶五道:“放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