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四的户口年前没办成,叶四心里装着十万个不满,总想方设法的找叶五说道这事儿。说的叶五每天晚上睡不着觉,满嘴起大泡。
叶五唉声叹气也造成了家里气氛压抑。孩子们看到叶五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丛淼冷眼旁观着叶五也不敢多说话,心里想着:“自己家好好过个年不好吗?偏要为别人家的事儿把自己折腾的着急上火的。”
好在很快的叶四找到了事做,叶伟与人合伙在屯子里组建了秧歌队,他想着四叔生活困难,就雇叶四去给秧歌队吹喇叭。叶伟的合伙人是钱家的当家人。
叶家人大多在东头,钱家在西头。钱家在屯里也算是叶家之外的另一个大户,有了钱家家主的加入,两人很快就把西头和东头能扭能跳的人都给组织到了一起。
叶四这个最能吹的叶喇叭的加入,又给秧歌队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吹了几天,人们都夸叶四吹的好。叶四自己觉得自己是这个队伍里的灵魂人物,他叶四就是秧歌队里神一样的存在。
虽然叶伟和叶秀家的大儿子白财都会吹喇叭,现在也放寒假了,白财倒是也能吹,但叶伟和白财都不如叶四吹好。
而叶伟又要负责指导动作和队形,就没有时间只顾着吹喇叭这一项工作。雇佣叶四就成了必然。
钱家家主主要负责组织人员到场和其他的杂事儿,秧歌队练习在每天早饭后和晚饭后,因为好几年没办了,今年算是重新打鼓另开张。
人们的动作上都不是很娴熟,更有许多以前的小孩子长起来了,现在也加入进来了,比如叶杰和叶铁等,就连叶丰的新媳妇也加入了进来,叶家屯空前的热闹。
叶伟和钱家家主都是紧锣密鼓的组织人员训练,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每天叶四吃过饭,腋下夹着喇叭就往东头去,秧歌队在叶伟家房后的路上练习。
眼瞅着没几天就过年了,还有各别人跟不上节奏,踩不在点儿上。这天叶四吹着吹着喇叭突然停了下来,打鼓的和打镲的一听没有了喇叭的声音,也都停了手里的动作。
秧歌队里的人们也都停了下来,前面停了,后面的扭的正欢,后面的人有的踩上了前面人的脚,有的直接撞在了前面人的身上。
叶伟和钱家家主赶快上前来问乐队:“怎么了?”
叶四把喇叭往地上一惯骂道:“这都扭的什么玩意儿啊?眼瞅着就过年了,后面那几个连点儿都踩不上呢!再这样我可不伺候了。”
大家都往后看去,后面有两个叶家人,剩下都是钱家的人或是钱家的亲戚,有一个还是钱家家主的亲侄子。
钱家家主刚要发火,叶伟一把拉住,自己对上叶四笑嘻嘻的讨好道:“四叔,咱们是以前就会的,他们都是小孩子,咱们都得慢慢教,不要着急,都是一个屯子的,大伙在一起也热闹浑合,不是吗?”
叶四目光躲过叶伟,直接对上钱家家主,又把目光转向后面的几个人骂道:“行就行,不行就滚,你们要是不滚我就走,没见过这么不专业的扭秧歌的呢!”
钱家主看到他盯着后面的人大多都是自己家子弟,哪里肯依,又因叶四连叶伟的面子也不给,他也不必忍着了。
钱家家主是个大个子,他比叶四高出差不多一个头来,看到叶四拿大,早就看不下去了,他对叶四道:“秧歌队里用谁不用谁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是我们雇来吹喇叭的,一天二百块钱,我不差你的钱,你就吹好你的喇叭就行了,别的不用你操心。”
叶四因着户口的事儿没办成,对这钱家家主早就不满意了,巴不得找个机会干上一仗才让他心里痛快。
他指着钱家家主的鼻子骂道:“你钱大个子算个什么东西,我叶四在叶家屯混的时候,你还啥也不是呢!我现在教育的也是我们叶家的孩子,与你又有什么相干,你是不是欺负我们叶家没人了?”
钱家家主比叶四大着三五岁,别说在钱家倍受尊敬,就是在整个叶家屯,小孩子们都礼貌的喊他一声‘钱叔’,他哪受过这种话。
只见他大声道:“你让大伙看看现在是谁欺负谁呢?我和叶伟是组织者,说破大天去,你也只是我们雇来吹喇叭的,你要管叶家的孩子,那也得等到回你自己家,关起门来管,现在在秧歌队里就得听我的。”
叶四的火早就压不住了,他双手叉腰骂道:“你个老瘪三,看我管得管不得?”说着上手就要跟钱家家主对打,钱家家主比他高一个头,他哪里是对手,跳着脚,伸手就往对方脸上招呼。
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的围笼上来,只见叶四的手还有不足十公分就到了钱家家主的脸上,被钱家家主一歪头躲了过去。
叶四一击未中,懊恼起来,不待叶伟来拦,就又挥过另一只手要打,钱家家主也不是个只能挨打人,他只伸出他的长胳膊挡了一下,顺势一推,叶四就倒退了两步,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倒,稳了稳身形又站住了。
叶四看了看周围聚拢过来的人,瞬间感觉很没面子,于是拾起自己的喇叭,就往家里走去,临走还放话道:“好你个钱大个子,你给我等着。”
叶伟在后面喊:“四叔,你干啥去?”
叶四头也是不回的走了,叶伟回头安抚钱家家主道:“钱叔,你没事儿吧?”
钱家家主昂着头道:“没事儿,他没打着我,大伟侄子,我就是看在他是你四叔,我不跟他一般见识,要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