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四道:“看你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又不是我偷的。告诉你吧!傻老五给的。”
骆柳道:“他……他能那么大方?”
叶四拍了一下那角子肉,得意的道:“东西在这儿了,你说呢!”
骆柳围着那肉看了一圈,道:“这还是个后腿呢!”
叶四道:“那当然了,昨天我可是亲眼看着老六卸的肉,这就是后腿。”
说完又很牛气的支使起了骆柳道:“东西我拿回来了,你今天就把它卸了,肉留着炒菜和过年包饺子,骨头就留着年前烀了它。卸完了就拿出去冻上。”那语气,就好像是肉不是叶五送给他的,而是他赏给骆柳的一样。
骆柳扭着她的肥胖的腰身,不情愿的道:“你就在家卸呗!我得去和老五媳妇说那事儿去呢!”
叶四道:“你怎么不动动脑子呢?”
骆柳一愣,问道:“咋了?”
叶四道:“他都给了这么一大角子肉了,你还好意思去人家说那事儿去?”
骆柳道:“那怎么办?我的勺子都送了。”
叶四道:“送就送了呗!又不是花钱来的。咱们又不吃亏。”
骆柳笑道:“那倒也是,我去卸肉。”
叶四进屋去卷了一支烟,慢条斯理的抽了起来,出来看着骆柳卸肉,高兴的道:“这角子肉不少啊!他杀了两头猪可都有三百多斤。”
骆柳边卸着肉边道:“是啊!他家是不是你们老叶家过的最好的?”
叶四撇撇嘴道:“他好啥?也就那样,门楼挂纱灯——外边有名内里空。”
骆柳冷笑一声道:“人家还有个‘纱灯’挂呢!咱家现在可是啥灯也挂不起啊!”
叶四道:“你忙啥?哪个有钱人家,像老五那么能显摆,杀个猪都不够他嘚瑟的了,他给我肉也是为了显他有肉,又不是真心为我好。”
骆柳劝道:“可别这么说了,人家要不是好心帮咱,能给这么多肉来显摆自己吗?”
叶四道:“你不了解他,他就是那样的人,从小到大,我俩就不合,他处处都想比我高一头,却处处不如我,现在咱们落魄了,要是不显他一下,他心里难受。”
骆柳忙转了语气道:“你说是就是吧!可是咱们什么时候去和他媳妇说户口的事儿呢?”
叶四道:“年后再说吧!年前肯定不行了。”
骆柳道:“那来年咱家没有地种,怎么办啊?咱们吃啥喝啥啊?”
叶四胸有成竹的道:“这你急啥啊?来年开春咱俩就去开荒,当年我们来这屯子,不都是这么起家的吗?放心吧!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骆柳心里一咯噔,她是最不喜欢干农活了,她打小就不怎么干活,自从跟了叶四以后,开始的一两年,叶四就让她在家里干家务,再后来就让她跟着一起干农活。
骆柳觉得干农活是一件非常受罪的事儿,不管天多热都要下地去干活,受的累自然不必说,就是一天一身汗,又粘又臭。
而且家里没有条件天天洗澡。她也没有精力去洗澡,一回家她就想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虽然干完活回来已经很饿了,但是她也不想做饭。她只想休息,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么忍受这样的活计的,她自己是不行。
骆柳对农活的态度也来源于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和哥哥都不好好的耕种,虽然日子过的紧紧巴巴,但是他们过的比谁都逍遥,他们奉行的原则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再掂对。’
骆柳也是极端享乐主意,但是叶四不是,叶四是有叶家人骨子里的勤奋,和对生活更高层次的追求。他要干活,他觉得不干活就没有好日子,不干活就会被别人瞧不起。
骆柳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叶四,叶四对叶柳道:“你卸你的肉,以后家里的事儿,你就听我的,咱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骆柳嘟着嘴,一下一下的卸着肉道:“我不愿意下地干活,在家里干什么都行,我就是不愿意干农活,你没看到我家哥哥们的皮肤都比我的好。我一个女的怎么还活的不如哥哥们了?”
叶四道:“你是怎么了?回来就不听话了是吗?你愿意过你父母那样的日子吗?”
骆柳停下手里的动作道:“有何不可?我打小就是那么过的。”
叶四道:“等咱们把这两年艰难日子过去,以后买了四轮车,你就不用下地干活了,专门在家里做饭。”
骆柳惊喜道:“真的啊?”
叶四道:“那当然。”然后他对骆柳道:“我想把咱家前园子里都栽上沙果树,叶瑞就会嫁接果树,树养上两年嫁接上好的品种,三五年后咱家就有果园了,到时候你就在家看着果树,再也不用下地干活了。”
骆柳一脸笑意的道:“那太好了,到时候我就搬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的阴凉地里,有人要是敢来偷果我就骂他。”
叶四笑道:“到时候你就坐在家里卖沙果,天天拎个小秤,秤秤沙果,收收钱。”
骆柳道:“那咱们什么时候栽果树?”
叶四道:“这要等到过了年再说,等叶瑞家的树下面长出小树苗来,然后我去挖来,栽到咱胶们园子里,一点一点儿来,不要着急。”
骆柳手上卸肉更有劲儿了,她笑呵呵的道:“我都等不及了呢!”
叶四抽了一口烟,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道:“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傻老五比不上咱们,就是后院巴音家和孙文烨家咱也要把他们压过去,还有那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