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叶老太太年纪大了忘记了,还是叶老太太不想追着叶六不放了,过年之前叶老太太都没有去找叶六要养老钱
叶六这边虽然已经备下了钱,但因为跟严丽吵架也没特意去给叶老太太送。而叶六和严丽吵架时说的过的‘十五和她回她的老家’的话,严丽当了真,高高兴兴的过了年,还乐呵呵的去扭了秧歌。
到了正月十六这天,严丽和叶六说起要回她的老家,叶六一口回绝,并道:“你咋不上天呢?”
严丽哪想到叶六会是这样的态度,整个人都惊在原地了,她突然发疯似的吼道:“不是你说的吗?过了十五跟我一起回去。”
叶六道:“我……我什么时候说过?”
严丽伸着脖子叫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说话不算数?”
叶六也是想起了那天吵架,自己话赶话的随口敷衍了一句,过了十五怎么怎么样的话。可是现在叶六哪里肯承认自己说过那话。
任凭严丽怎么说怎么吵,叶六一口咬定自己没说过,叶六在心里从来没想过要去严丽的老家。
严丽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个体,至于她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家庭,包括她有什么样的过去,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能陪在他的身边,担起一个妻子的义务就行了。
另外叶六也不敢去严丽的老家,确切的说他是不敢去,一是他除了当年跟着母亲和哥哥们一起来了北大荒,就没有单独出过远门。
二是,他不却定严丽跟以前的家庭断没断干净,必竟她来时连个身份证都没有呢!他要是跟着她一起回去,要是被人打杀了,到时候在别人的地头上,他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以叶六对外面世界的了解,他不足以去承担这样一场旅行,最主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叶六觉得没有必要花那个路费。
叶六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陪严丽一起走,而且他也不允许严丽回去。
严丽足足和叶六闹了十来天,把家里的东西又结结实实的砸了一遍,最后也没能说服叶六。
严丽彻底的对叶六失望了,她盘算着自己说什么也要回去一趟才行。她决定自己想办法回去。不能在指望叶六了。
因为家里有叶芳在,所以严丽渐渐的放下了洗衣、做饭等家务活,利用正月天到处玩麻将、串门儿,有一种人生苦短须尽欢的感觉。
叶六看了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要她不砸东西,叶六就烧高香了。严丽要零花钱的时候也多了,借口说自己打麻将输了,十块二十的要,叶六每次都皱着眉头,不情不愿的给。
好在时间不长她不打麻将了,因为叶丰把他未婚的准媳妇邹娜接回来了。
严丽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兴冲冲的去叶二家看那姑娘,叶二媳妇心里打着鼓,这老六媳妇可不要带坏了自己的儿媳妇才好。观察了两次,才发现两人只是中规中矩的聊天。
叶二媳妇心里紧张,只得陪着说话。严丽抬眼看了看叶二媳妇束之高阁的针线笸箩,对邹娜道:“你会做鞋子吗?”
邹娜笑道:“会做什么啊?我妈还没来得邹教我那个呢!我自从不上学,就去镇里打工了,刚回来就和叶丰定婚了,正月天也不能动针线。所以就没做过。”
叶六媳妇捂嘴一笑道:“这下你找到师傅了,你婆婆可是做针线的好手,她这鞋样子也多,我很多鞋样子都是从她这儿找的。”
邹娜笑道:“那太好了!”然后又道:“我性子急,也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叶二媳妇笑道:“慢慢来,我教你,我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学会了的。”
严丽突然道:“你在镇里什么地方打工了?能赚多少钱?”
邹娜道:“在饭店后厨里帮忙,一个月四百块,最主要的是管吃住。”
严丽羡慕的道:“那一年也能赚近五千块了。”
邹娜道:“我干了不到一年赚了四多块,不过我就拿回来两千块钱,我都买东西了,给我爸妈和姐妹们买了衣裳。”
严丽道:“那也了不得了,一个小姑娘家爱的,一年能净剩两千多块,你要是不买东西,不也能剩下四千块了?”
邹娜笑道:“我这是干的杂活,人家有技术的厨师和而案比我赚的还多呢!”
严丽看着叶二媳妇笑道:“哎呀!二嫂你听听,你还做什么鞋子啊!出去打工,能买多少鞋子,难怪人家姑娘家不学做鞋子,这一年下来,吃喝不愁不说,那衣裳鞋子,自己也是挑着样的买。”
叶二媳妇讪讪一笑道:“咱们庄稼人,还是以种地为主的好,做买卖、打工都是暂时的。”
邹娜道:“我当时要是不回家,就在那儿学面案了,要是学会了,我今年就能涨工资了。现在也不能去了。”
严丽看了看邹娜,又看了看叶二媳妇道:“你现在在家里也挺好,咱们这里,一年忙半年的活,剩下时间就猫冬了,守家待地的过日子挺好的。”
叶二媳妇也道:“是啊!在家里多自在,去打工总得要听别人摆布,哪一点儿干不好都不行。”
邹娜道:“那倒是,就这一点不好,什么都得听别人的,不过我干活利索,我们那个老板娘挺喜欢我的。”说着笑了起来。
严丽顺势道:“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招人稀罕的。”
叶二媳妇也笑着道:“可不是,我一见时也是喜欢的不行。”
邹娜笑嘻嘻的接受着来自两位长辈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