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五带着叶兰在胡大夫家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就去医院做了b超,胡大夫只是说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恢复的还是太慢了。让叶五回家让叶兰好好吃药,吊瓶可以再打一个星期的,不能累着,不能生气,不能惊吓。
叶五一一答应后就带着叶兰辞别了胡大夫就往车站去了。半路上路过一个露天市场,叶五买了一顶帽子,带在头上,问叶兰:“好看吗?”
叶兰抬头看了看父亲,只见迎着阳光的父亲脸上略带和气,很是不一样,她如实的道:“好看!”
叶五花了十块钱买了下来,直接带在头上,父女两个继续往车站走,叶五边走边道:“咱们走快点儿,没准儿能赶上上午的那趟车。”
两人紧走了几步,很幸运的赶上了,这说明他们可以在中午到家了。
上午的阳光刚刚好从车窗洒在叶兰的身上,叶兰心里高兴,因为胡大夫说她只需要再打一个星期的药就不用再打了。在她看来这就意味着她可以去上学了。
叶五则一路算计着她这一趟又花了多少钱,买完了房子后,家里就剩那么点儿钱了,这次又买了农药,又给叶兰看病,他的兜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他不知道回去给叶兰再买一个星期的药还够不够了。
叶五想到这里,再看看身边的女儿叶兰,一种莫名的嫌弃油然而生,要不是这个丫头,自己买房子也不会欠下那么多的钱;要不是这个丫头,现在也不会捉襟见肘;要不是这个孩子自己也不至于一次又一次的折腾着去镇里。
叶五可以为兄弟家的孩子在医院住上十来天也没有抱怨,但自己的孩子,他觉得可以抱怨,因为外人听不到,不影响他的名声。
下了客车后叶五遇到了丛青山在乡里办事儿,两人就相跟着往回走,叶五并没有在乡里拿药,因为他担心兜里的钱不够在青山面前就丢人了,想着回去后在上水屯里拿药就好了,这样丛青山已经先回家了,钱不够也不会太丢人。
两人一路上先是谈论着叶兰的病情,叶五又把话题故意转移到了农药上,此时此刻,与叶兰相比,他更热衷于谈论种地的事儿。
一路上他们骑一段走一段,很快就到了上水屯,叶五让青山先回了家,自己带着叶兰去张大夫家拿药。好在钱还够,叶五拿上药带着叶兰又往叶家屯走,这段路上只剩下父女俩人了,叶五开始了他的抱怨和谩骂。
叶五冷冷的对叶兰道:“你见了胡大夫和胡夫人怎么也不叫人,也不说话?”
叶兰听了心里一惊,虽然她坐在车子前面没有回头,但是她能明显的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压力。这个声音昨天父亲就已经用过了。
叶五见叶兰不出声,继续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完蛋玩意儿啊?啥啥都不如人家,你看看人家别人家的孩子,能说会道的,你看看你,一看就完蛋。啥也不是的玩意儿。以后也一定不是个能有出息的。”叶五的谩骂里不仅仅限于这些,还加了不少的脏字。
叶兰弓着身子尽量的趴在车把子上,她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自行车上就这么小的地方,她无处遁形。
她心里委屈极了,不敢说话,想哭也不敢哭。叶兰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如果可以,她想下车自己走回家,或者不要回家了,只要让爸爸不再骂人,让她下来也好,不要坐在车子上了。可是怎么可能,车子还在行驶着,爸爸还在骂着。
自行车还没到家,叶兰就看到弟弟叶亮从家里出来,迎着自行车往西边过来了。叶兰眼睛一亮,只当弟弟是来接自己了,自己可以下车了,但是来自叶五的谩骂和压迫感,让她瞬间收回了惊喜,不敢说什么了。
叶五看到叶亮就下了车,这时叶亮也看到了父亲和二姐,叶五喊道:“你这是干啥去啊?”
叶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叶五道:“快回家去吧!”说着推着自行车就往家走去,他没叫叶兰下车,叶兰也不敢说要下车,叶亮在车子后面跟着回来了。
叶兰刚才明明看到叶亮眼下的脸红红的,好像是哭过了一样。可是叶兰不敢说,她不能确定父亲看没看到叶亮的脸色。她怕说出来再遭到叶五的无缘无故谩骂。一路隐忍着到了家门口叶兰才下了车。
虽然一路上都有父亲的谩骂,可是见到妈妈的那一瞬间,叶兰还是欢喜的,她像一只小鸟一样扑向丛淼的怀里。让她不解的是,妈妈好像心情并不好,而且眼睛也是红红的。叶兰吓了一跳。赶快从妈妈怀里出来,问道:“妈,你怎行了?”
丛淼没有回答只道:“快进屋去吧!”
叶兰狐疑着进了屋,叶兰没有想到,自己扑进妈妈怀里的动作彻底的刺激到了叶五。做为父亲的叶五觉得女儿跟妈妈亲,跟自己不亲,枉自己还一次一次的为她操心看病,还对她那么好,她从来没对自己那么亲近过。
叶兰进屋里问姥姥:“妈妈和弟弟怎么了,好像是不高兴了。”
丛老太太还不待回答,叶五就随后进了屋,他一进屋就把叶兰吓了一跳,因为叶五正用他的白眼仁狠狠的瞪着叶兰,当着丛老太太的面骂道:“这孩子算是完蛋了,啥也不是,以后领出去就是个丢人。见人也不说话也不叫人,你是娘娘啊还是公主啊?那么大的架子,人家上赶着跟她说话,她都不理人家,人家对你那么好,你一个小孩子,嘴甜点儿,说两句话能掉块肉啊是怎么的?”
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