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刚成家一年的叶平来说,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他和李巧的日子刚刚起步,他不奢望有人能帮到他,但他认为至少没有人会扯他的后腿。没想到就在自己媳妇要生孩子的时候,当初他认为最爱自己的奶奶竟然不顾自己媳妇的安危和身体,执意和他要钱。
自己的母亲有心关心他却无力帮到他,叶平知道他的未来只能靠他自己了,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最亲的人只有自己的媳妇和那即将要出世的孩子,而这两个人是需要他来保护的。
叶平的心里发生了质的变化,未来的生活他要撑起这个家,他自己知道奶奶的要求他不能违逆,该给的钱他会给,但是他的心再也不是最初的心境了。
叶老太太在李巧还没回家的这些日子就一天两三趟的去叶平家,去了也不说别的就是为了让叶平给她个准话,能不能一年给她一百五十块钱,叶平被她纠缠的没法,也不拿媳妇当挡箭牌了,直接告诉叶老太太,让她出了正月来拿钱就好了。
叶老太太得到了准话,欢天喜地的回了叶六家,嘴里哼唱着别人听不懂的古老的小调。唱的严丽心里直犯嘀咕。
严丽用她脸上的肉挤着一双眼睛笑着问叶老太太:“妈,这是有什么喜事儿啊!高兴成样。”
叶老太太毫不掩饰的道:“叶平答应了。”说着扬起脸道:“我自己带大的孙子,还能让个小丫头给勾搭了去,叶平是个孝顺的,能差我那五十块钱吗?他之前不答应还不是他那个媳妇李巧不答应,他才不敢答应的。你看现在怎么着,这才三天,他就答应了,他的心还是向着我这个奶奶的。”
严丽听了不置可否,问道:“叶平是跟您长大的啊?”
叶老太太道:“那当然了,他可是我一手带大的。”
严丽试探的问道:“那您就不怕他媳妇回来不高兴吗?小两口再因为这事儿吵架可怎么办?”
叶老太太正色道:“不能,她再怎么折腾不也是个小孕妇吗?她还能上天是怎么的。我跟你说,叶平要是这件事儿不把她媳妇管明白了,往后啊?他也没啥大本事了。”
严丽不赞同道:“这两口子过日子商商量量的才是正常吧!咋还能有谁管谁呢?”
叶老太太道:“那可不行,谁家过日子不得有个当家的吗?这个当家人一定是老爷们才行,女人当家啊!这日子没有几个过的好的。你品吧!你细品。”
严丽听了长长的:“哦——”了一声就自顾自的去做饭了。叶老太太再一看时,人都走了。叶老太太想了想,自己是说错什么了吗?不,她没说错什么,只是她的话不应该对严丽说。
严丽在听了叶老太太的话后,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她觉得在叶家,她一定要厉害一些,只有自己厉害了叶六才不能像她第一个丈夫一样对她。她要当好这个家的女主人。
现在叶六可是正和她痴缠的时候,她要不趁热打铁拿捏住叶六,往后自己没准就会被叶六欺负了去,再向他头一房媳妇一样,没个好下场。她在这连个娘家人都没有,要是冤死了都没人给她伸冤。她要用点心思才行。
严丽开始对叶芳呼来呵去,对叶老太太三天冷两天热的,抓不住规律。对叶蒙是恩威并施,好的时候好的不得了,叶蒙要是淘气了,她也是板起脸来一阵教训。
唯独对叶六,那叫个恩爱缠绵,唯有一点不许叶六犯,那就不许叶六喝酒,她通过平时和叶老太太的聊天可是知道的,叶六原来的媳妇就是叶六酒后无德把人给逼死了。她是下定决心不走先人的老路的,所以她要把叶六管的死死的。
平日里叶六要是馋酒了,她就亲自和叶六两人对饮个一杯两杯的完事儿,叶六要是敢在外面喝酒再回来,那回来就是一阵狂风暴雨,摔盆摔碗掀桌子都干得出来。
严丽发火的时候不管老人和孩子在不是场,那叫一个旁若无人,表演也是淋漓尽致,如泣如诉:“六哥啊!我是为啥这么管你啊!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两个孩子没有妈了,我来了想当好这个后妈,可是我也怕啊!你要是哪天喝多了再把我给逼死了,你想看着孩子再死一回妈啊?我的心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又拉着叶老太太对叶六哭诉道:“你看看,你看看妈都多大岁数了,你是不是想让妈再给你做饭照顾家的,我这都来了,家里家外都不用妈伸手了,你咋就看不到我的付出呢!六哥啊!你要是这么喝那就是盼着我早点儿死啊!咱这日子也别过了。”
叶老太太被她拉的一个趔趄,眼珠子瞪的溜圆,叶芳和叶蒙听她说起妈妈也是拿手抹泪。叶六一听哪有不动容的,早就拼命认错了。严丽就是这样把叶六控制的死死的。
过一天后,严丽就像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叶六一家人则是小心翼翼,唯恐惹了这个女人。在叶六出门后,严丽还邀功似的对叶老太太道:“妈,怎么样?我厉害吧?我可跟你说,这老爷们就得管,这喝酒都能喝出人命来,他可是有前科的人,不管可不行,要是管不住这个家往后还不一定怎么样呢!”说完拿胳膊肘拐了一下叶老太太,挤着眼睛道:“妈,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吧!”
叶老太太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只好耐着性子点了点头,叶丽高兴的道:“我就知道妈是个通情达理的,我还怕这说六哥,您会生气呢!您要是不生气我就放心了。咱娘俩要是一条心啊!咱家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