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浑身冒出鸡皮疙瘩,而胸腔中再排山倒海、天崩地裂,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丝毫。

侠刀与其夫人恩断义绝?!

任非凡若不在这山谷又能在何处?

可是倘若流落在外,又岂会八年不在武林现出踪迹?

难道是死了?

可谁能杀得了“天下第一刀”?!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笼罩着这些人。

这个时候门内忽然探出个脑袋,式微眯着眼望出来,眼神警惕,浑身如同张着刺的小刺猬:“你们不许欺负我娘亲!”

问点问题而已,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在欺负你娘亲——江源心里吐槽,但没敢出口。

那个女人转头在望向自己的孩子时,眸底自然而然就带出了笑意,柔软的波纹如同水中涟漪圈圈扩散,也像是在人心湖波动丝弦,那番神色与面对旁人时截然不同。

“苦儿,取些席子出来。”她吩咐完,又回道,“逼狭之地,无处招待诸位,今晚倒要诸位在野外暂歇上一宿了。”

江沧海已经从沉思中走出来,严肃道:“无防,倒要先行谢过莫大小姐。”

千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山野之地没什么东西。”

见无话可说,对方也不再询问,她嘱咐了式微几句便进了门。

这男人不是好相与的,意志也忒坚定了一点,根本没办法轻易打动,千叶觉得既然示弱也不行,卖惨也不行,这就是非逼着她用强了。

难得外来者的主事之人瞧着正直坚毅,就算只有表面如此也大有可用,白白放过太可惜,再说她可没忽略他在望向式微时眸中的缓和,不挖掘出必要的价值她就妄为千叶了。

真有意思,对绝代美人无动于衷,对她的跛脚儿子倒是挺有兴趣?

……

武人的感知限阈宽广,何况又只隔了那么一点距离,于是屋内那小小少年与他娘亲的对话,就显得分外清晰。

江源甚至能联想到小孩手舞足蹈地描绘他们在森林中的狼狈样子,虽说讲得是活灵活现,但话语背后的鄙视之情更是淋漓尽致,实在是叫他内火四起,青筋毕露。

偏偏好像难以反驳!

义父在问完侠刀消息之后,便离开不知所踪。

知道他是尚未死心,还想在这谷地查探一番,看看有没有对方留下的蛛丝马迹,江源几人虽说毫不怀疑他不会在森林中迷失,但还是有些担忧,毕竟那鬼怪般的阵法给人的感觉实在过分惊悸。

三兄弟心思各异,面面相觑。

“我没想到,‘天下第一美人’会是如此样貌……”江浩叹息。

岂止是叫人魂不守舍,甚至无需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那道身影纵是站立不动,静静望着你,就已经一幕绝世的画卷。

年岁丝毫未能消磨她一分容色,嫁人生子亦或是在这山谷多年的艰辛磋磨都未叫她减弱一分韵味,甚至这一切只能更为其增添别样的成熟与风情。

他要等待过了许久,从哪种近乎被震慑的感觉中走出来,才能够松上口气,重新拾起被丢掉的理智与大局观,然后回想起,也正是这样一位美人,布下了笼罩这整个山谷的万象森罗大阵!

岂止是杀人于无形!

他都怀疑他们走散了并误入蛇沼与鹰嘴崖也都在阵势布局之内,若是那小小少年没出现,在里头待得时间再长些,不知还要被坑死多少人。

但偏偏是如此带毒的美人,也没叫他浮现任何的反感之情,反而叫他心中涌现无尽的怜惜,提不起任何的警惕。

据江宇所言,这等大阵没有几年工夫没办法布得如此完美,而且因势利导之下,由于树生树死、树荣树枯,阵势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也需要阵师不断修改导正,这就是个极大的工程了。

所以这些年,莫珂在这谷内除了带孩子艰难生存外,大概就是在因地制宜布阵……

江浩的思维发散出去,内心涌现极大的探究欲——她为何懂得如此杀阵?

等等,她自小是涵古师太教养,众所皆知佛门多异术,这阵大概与佛门有关?

她为何要布阵?

个人兴趣,还是是自保?

然后陡然发觉,目前给她带来威胁的正是自己这一些人……

江源则是还在想侠刀这回事儿。

他最崇拜的人是义父毋庸置疑,对于侠刀如此关注唯一目的,就是义父一直耿耿于怀没能与他一较高下。

由于义父着实看中对方,所以他也连带着高看他一分,觉得合该是那等英雄人物,才能与义父匹敌,但事实是,如此“侠刀”——抛弃妻子不说,还致使孤儿寡母困于无人的山谷,这种事就显得过分恶心了。

若不是莫珂实在有几分能力,估计不知道早多久这母子就待死于此地。

他不单为自己曾对任非凡多有推崇而后悔,还深深为义父感到不值。

这样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人,如何能叫义父念念不忘?

如何占着“天下第一刀”的名头,叫世人为之敬仰!

越想越不忿,闷闷不乐。

至于江宇,则是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倒不是还在为那等美貌而惊异心动,而是兴奋于亲眼见到了布下如此杀阵的正主。

他顾不上思量其他人是如何想法,百般纠缠试图与小小少年搭上话。

……

千叶坐在里间榻上沉思,忖度接下去的策略。

“侠刀”任非凡?

这大概就是原身的丈夫了,而原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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